陸重光卻默不出聲任由瑟狸咬,還是緊緊摟著她。
“這信淵山中有這麼多妖修,我必然能找到合適我的快意郎君。”瑟狸笑了笑,“就此彆過,今後有緣再見。”
顧夕歌不大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說,我卻不想聽。”
“我師尊是全天下最好的師父。”顧夕歌傲然淺笑了,“全天下人都及不上他半點。”
“本來,本來你們……”
“顧道友,你這麼一說我卻有幾分悲傷了。我原覺得我們意氣相投是極好的朋友,誰知我在你心中竟冇有半點職位,的確叫我心傷。”陸重光俄然靠近了兩分,話也說得含混不清,“哎,畢竟不是方纔你叫我重光哥哥的時候了。”
陸重光能將這無情至極的話語,說得如此和順動聽,也算一種可貴的天賦。
陸重光看他此時意氣風發的模樣,纔像一個被師父寵著養大的十三歲少年,而非甚麼借用了少年軀殼的老妖怪。
陸重光極安然將顧夕歌纖細手指放在唇邊吻了吻,淡淡道:“情之所起,無可何如。”
外人隻瞧見明光仙君殺伐果斷不被私交所累,肯為了大局捐軀紅顏知己。顧夕歌卻看破他那顆心都是冰的冷的,與本身並無彆離。
顧夕歌的答覆讓陸重光大為驚奇。他一向覺得這少年和本身是一起人,普通的意誌果斷不擇手腕,就連血液都比旁人涼上幾分。聽了這答案,貳心中微微難過卻也不由放鬆了兩分。
幸運來得太俄然,欣喜到瑟狸素白臉頰上立時多了三分赤色。這妖修少女渾身彷彿都能收回光來。她眸中滿含星光,望之醉人。
宿世的明光仙君,也是這等多情又無情的人物。他甘心為了常瑜與何懸明成為死敵,毫不悔怨半分。卻也能在常瑜被魔道修士抓住以後,非常判定地親手殺了她。
想來這孩子畢竟涉世未深,方能答得如此痛快利落。如果再過上幾十年顧夕歌還能答得如此果斷,那倒真是可貴癡情。
這妖修少女不應時宜的倔強讓陸重光心中一澀,他微微點了點頭道:“我記得,是你回絕了我。”
“等我長大以後,你情願娶我當老婆,就像我爹和我娘一樣麼?”
陸重光冇有說話。
他還未登上九巒之巔,更未體驗過傲視天下大權在握的感受。修行一途即便有三千大道可成仙,但畢竟隻要太上忘情天人合一是此中最寬廣的一條。其他傍門左道,即便有破界飛昇者也少之又少。他不由撫心自問,為了一個妖修女子,值得麼?
顧夕歌表情不佳,瑟狸的表情倒是變好了。她乃至重新哼起了那支小猞猁之歌,一馬搶先快步走到山洞前。
這混賬隻抽一巴掌哪夠,顧夕歌要足足抽他上百個耳光才氣解氣。
等下他定要將左手洗上十來遍,然後還要狠狠抽陸重光一耳光。顧夕歌不動聲色拽了拽手,卻被陸重光緊緊握住了。
我情願等你,這一句話恍忽讓顧夕歌想起了宿世阿誰紅衣的鮫人少女。此情此景,的確和他經曆過的一模一樣。他最後毫不躊躇地放開了那鮫人少女的手,也斬斷了心頭最後一縷情絲。
因而陸重光本來要抬起的那隻手,又虛虛垂下了。
“哎,那你們還真是有點不幸。”瑟狸坦開闊蕩道,“我不活力了,難怪你剛纔讓我不要喜好陸重光,本來統統都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