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手裡正攥著顏烈的長尾巴，她說甚麼也不敢信賴他們一個築基期妖修兩個練氣大美滿的修士，竟真能殺死一隻化神妖王。如果先前誰敢同瑟狸說這話，她都狐疑那人是不是燒壞了腦筋。

顧夕歌也很對勁。陸重光若能替他殺了帝臨再好不過，即便陸重光不脫手，他本身也會親身動手。

說罷，瑟狸又叩了三個頭，這才心對勁足打量起那隻黑狐狸來。

妖修少女毫不粉飾內心的巴望，點頭如搗蒜。

“呸。”那少年劍修終究被逗毛了，他極文雅地吐出一個臟字。隨後冷冷望了陸重光一眼，還是不對勁。

瑟狸趕緊點了點頭，又瞧見陸重光麵色不好，倉猝解釋道：“我可冇有阿誰意義，我曉得你們是一對，你們倆鬧彆扭不要將我扯出去。”

瑟狸卻不管那麼多，她乾脆利落喚了一句：“好哥哥。”

若叫瑟狸見了這隻狐狸崽子，她必然迷惑為何這崽子冇被那道劍氣直接劈成兩半。方纔那場惡戰，已然將玉陽山頂毀了個乾清乾淨，就連一塊完整的石頭都找不到。這狐狸崽子竟然完無缺好地活了下來，真是鴻運罩頂天命加身。

本來這少年的軟肋，當真是他的師父。

陸重光幾乎讓這一眼看炸了。這方纔十三歲的孩子，就曉得甚麼是爭風妒忌教唆誹謗，的確不能更可愛。

陸重光非常曉得適可而止的事理，他取出了那枚青玉劍符遞給顧夕歌。那少年的手指倒是微涼的，似一捧細雪，觸之即化。

陸重光靈敏發覺到，方纔顧夕歌渾身高低已經凝集起一縷劍氣，隻等著將他刺個對穿。

那冇心眼的小猞猁，這才歡歡樂喜拎著狐狸屍身分開了。

“自是如此。”顧夕歌坦開闊蕩吐出了四個字，陸重光卻覺出他的脊背挺直了，似一隻防備的小獸。

顧夕歌聞聲那極密切的兩個字，不由眉尾挑了挑。讓陸重光這麼一叫，他渾身高低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陸重光把玩著那枚白玉劍符，卻悠悠開口道：“那枚劍符中隻剩一道劍氣，這枚劍符中卻有兩道，你做了虧蝕買賣。”

他話語一出，自有冥冥當中的存在呼應。修行一途最重是非因果，本日的偶然之舉，極有能夠在將來變成難以預感的災害。因此修士殺人之時便已預感到會被尋仇，恩仇了結以後也極少有人持續膠葛不清。如非得已，誰也不肯等閒結下因果。

這半大幼崽，還真是有錢呐。本身窮得叮噹響，底子冇法和他比。瑟狸不由望了顧夕歌一眼，卻見這少年凝出一道劍光，一絲不苟對準老狐狸腹部剖下。

不過也對，瑟狸扳動手指頭算了算。兩道練虛修士拓印的劍符，一道九階落風成雪符，這些符咒是多少靈石都買不到的好東西。顏烈當真死得憋屈又冤枉，竟是讓人用靈石活生生砸死的。

那狐狸崽子滿身烏黑唯有尾尖一點烏黑，身形纖細非常可兒。隻是這小崽子渾身高低灰撲撲的，的確不能更狼狽。它似是發覺到本身即將到來的運氣，冒死掙紮想要掙開束縛，卻無濟於事。

瑟狸目睹顏烈緩緩化為一隻玄色狐狸，立即狂呼一聲，衝著原地拜了三拜。

“那又如何。”顧夕歌淡淡說，“我歡暢。”

妖修少女的聲音甜且潤，的確能醉了人的心。

“你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就把它給你。”少年劍修話語中似有三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