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顧夕歌心中似有活物普通,砰砰直跳。那小東西躁動不安地高低搖擺,惹得他血液滾燙臉頰緋紅。他恨不能將本身的心取出來給紀鈞瞧一瞧,好讓師尊曉得本身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此等人物,何人能不動心?易弦阿誰關門弟子,縱是出身塵寰皇室,又何曾見過此等麗色?
“萬餘年前,全部九巒界都被緊緊握在白原洪三大世家掌中,就連沖霄劍宗也隻能甘居其下。但是天有定命勝極則衰,這數萬年間三大世家已然收斂了很多。”
更何況原道冉出身原家,原家一見白家將賭注壓在陸重光身上,就順勢而為歸順於陸重光。當日攻上沖霄劍宗一事,煞滅宗亦出了很多力。
他徒兒幾近快哭了。紀鈞似能看清固結在那長睫上的水汽,搖搖欲墜。
紀鈞隻不安閒了一刹,就神情淡淡道:“為師信你,不管何時都信你。”
“你若要找道侶,還是尋一個至心待你的人。白青纓當然和順貌美,但如果哪天你不再受天數眷顧,她便會決然決然舍你而去。”紀鈞冷然揚眉道,“隻此一點,就毫不配當我的門徒婦婦。我門徒值得全天下最好的女修,戔戔一個白青纓又算甚麼。”
他徒兒聽了這話,一雙星眸立時籠上了昏黃霧氣。隻是他長睫一眨,那霧氣就消逝得無影無蹤。
終究,顧夕歌隻能撿一件最無關緊急的事情說:“我從未惦記過白師妹。”
天命加身,統統不過四個字罷了。
那少年卻迷惑地昂首看他,輕聲喚道:“師尊?”
他宿世與陸重光相看兩相厭。即使相逢時禮節性地淺笑一下,兩小我怕是都巴不得天降一道雷霆,將對方劈個魂飛魄散纔算痛快。
這就有些尷尬了。如果其他人猜度師長心機有誤,不免會暴露幾分難堪之色。即便臉皮厚的,也定會悄悄紅了耳朵。
本身門徒不動心自是極好,但那姓陸的小子可一定。
那簡簡樸單三個字,卻滿是對他的信賴與高傲。
“我與煞滅宗有仇,幾百年前殺了他們七位化神真人。煞滅宗十年前卻卻收了一名名叫原道冉的真傳弟子,那人九竅全通,且十歲入門八年築基。六年前是築基二層,現在想來定然築基七層。”
紀鈞悄悄一句話就點醒了顧夕歌。他立即明白為何上輩子白青纓未曾看上他,又為何會與陸重光一見鐘情。
紀鈞乍一聽此言,不由斜斜瞥了顧夕歌一眼。他斂容正色道:“若你要娶進門,為師便冇話好說。沖霄劍宗雖與混元派不大合得來,有為師在,誰也不敢難堪你。”
顧夕歌不由斜了紀鈞一眼,言語鋒利道:“師尊甚麼時候成了小女人,非要徒兒嘉獎您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纔對勁麼。”
“煞滅宗高低得知你也插手此次九峰論道後,定會藉此機遇讓原道冉乾脆利落殺了你。魔道中人行事不要麪皮,全然不會顧忌以大欺小之類的事情。你若碰上凶惡,為師也幫不得你分毫。”
顧夕歌卻麵色不改,向前傾了傾身道:“師尊且叮嚀,我定會竭儘儘力。”
“為師曉得,你隻是喜好她長得都雅。”紀鈞淡淡說,“就比如那姓陸的混元派弟子,若非他也長得都雅,六年前你便不會主動脫手幫他。在信淵山中,你還與他一同對敵,想來也是因為此中啟事。”
顧夕歌長睫微斂,心中卻已將統統事情想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