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貫高高在上的父皇,也不由對那使者暴露寒微而恭謙的神采。父皇乃至不感覺熱誠,因為他感覺那使者值得他那般尊敬,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理。誰叫父皇的權力與職位,全都是蓬萊樓賜賚的。
“第二道試煉結束,諸位辛苦了。”安嵐神采淡然地拍了鼓掌,她和方景明已經在出口等了足足三個時候。
本來陸重光也不想摻雜到那些人的勾心鬥角中,能省幾分力量天然是好的。
耿蕭並不喜好殺人。但誰叫沖霄劍宗這第二道關卡,一開端便是要他們殺個你死我活決出勝負呢?他自那昇仙路上走了一遭,已然明白修仙為何是逆天而行。修仙者不但同天鬥,亦要同人鬥。他們每一步都走的艱險盤曲,若非心誌果斷毫無悵惘之人,多麼入得沖霄劍宗?
心機陰沉也好,心狠手辣也罷。隻要能在這第二道關卡中多淘汰一些試煉者,他們到了第三道關卡就能多一分但願入得沖霄劍宗。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有人先動手為強,耿蕭又何必部下包涵?
耿蕭將彎刀一寸寸抽出,熱而燙的血液濺出很遠。那赤紅的血液落在一旁茶荼樹的樹葉上,倒是顯得那碧翠樹葉更加綠了些。
初見顧夕歌時,陸重光還覺得他是個女孩。膚若冰雪眸若寒星,不難設想他長大以後會有多麼仙顏,怕是連本身的二皇姐都比不上。
笨伯,真是不折不扣的笨伯。隻要耿蕭略加假裝說上兩句好話,此人就將後背大風雅方地亮給他,不是笨伯又是甚麼?耿蕭將刀刃在那人的衣袍上抹了抹,行動漫不經心又帶了兩分鄙薄。他未曾想到,除卻一身靈力修為,那些所謂修士竟半點也及不上他這個凡人。
“我可冇想到,在這小小的尋蹤林裡會有這麼多人死去。”方景明喟歎了一聲,他不緊不慢地說,“活下來的有二百一十七人,卻隻要六十二人過關。我唸到名字的人,就算合格。”
也罷,臨時信他一回。陸重光靠在一株枝葉富強的懸鈴木下,長長舒出一口氣。
仙路艱钜,向來隻要心性果斷之人能夠活到最後。
“憑甚麼?我也在規定時候走出了尋蹤林,你們憑甚麼淘汰我?”耿蕭大喊道,“如果沖霄劍宗不給我們這些被淘汰的人一個交代,本日之事斷不能就此告終!”
雖說第二道試煉隻說兩人一組,在三個時候內找到尋蹤林出口的人就算通過試煉,但耿蕭卻毫不信賴這一點。前次那位藍衣修士還說昇仙路是一道再簡樸不過的關卡,可終究通過試煉的卻隻要六百三十二人。
“諸位之以是被淘汰,隻因為你們違背了法則。”方景明淡淡地說,“兩人一組,在三個時候內走出尋蹤林。第二道試煉的法則說得清楚明白,各位未免想得太多。”
讚美歸讚美,陸重光卻瞧出這小男孩對本身並無多少美意。父皇獨一本身一個兒子,他能在宮中完無缺好活了十二年,已然能明白很多東西。
那年紀幼小身形薄弱的孩童,並未理睬拉幫結夥聘請他們插手一同尋覓出口的一夥人,反而自顧自往林中陰暗之處行進。陸重光倒要看看,這孩童到底有何籌算。因而他也就歉意地同那夥人告彆,緊跟在顧夕歌身後。
陸重光思路萬千,好一會才欣然道:“如果你這般持續擔擱時候,我們不免要被淘汰。尋蹤林雖不算大,但誰又曉得有冇有妖獸出冇?如果不幸碰上了此中一頭,你我兩條性命就此交代,倒也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