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位小師弟一臉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樣，怕是涉霜峰頂的萬年寒冰都比不上，的確是天生破堅一脈的好人才。誰能推測這位小師弟竟會跟本身同出一脈？

也罷，小師弟不過是一個八歲孩童。本身頂多逗了他兩句，又冇乾甚麼值得他記恨的事情，又何必心虛？

如果單論麵相，在場那十個新入門弟子中，怕有五六個比師父你更年長。可方景明卻不敢將這話說出來，他隻是安靜道：“阿誰長得最像小女人的小豆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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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紀師叔甚麼時候出關的？”容紈的確有些低頭沮喪了。

“或許是將來的敵手。”

幸虧，統統終究有重來的機遇。

論修為，容紈是練虛修士，離大乘期獨一一步之遙。論師門，她門下方景明算是沖霄劍宗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兼之現任掌門還是容紈師兄，師門不成謂不暢旺。

顧夕歌纖細手指悄悄撫過那素白劍胚，劍胚輕顫似在迴應。

顧夕歌不想說話，有人卻偏要問他。

顧夕歌望著那隻手，頃刻間心潮彭湃難以矜持，他幾乎熱淚盈眶。一千兩百年前，也是一樣的一隻手伸到了他麵前，就此竄改了他的平生。

“不知小師弟和方纔那少年有何友情？”方景明好似對陸重光非常感興趣，“那少年本來很快就出來了，卻特地多等了半個時候，隻為了最後同小師弟說上幾句話。”

方景明的確有些憐憫明天要拜師的這幾位師弟師妹了。被人當珍禽異獸如此圍觀，這感受想必不會很好。

因而容紈饒有興趣地看幾個元嬰小輩前去遴選快意弟子，而顧夕歌卻要比及最後壓軸出場。她籌辦就在當時脫手，待她上場時定要氣象萬千瑞氣紛繁，如此才氣引得佳徒納頭便拜……

“顧師弟出身懷陽顧氏，母親歸天得早。又因族中人錯將他無上劍體當作九竅不通的廢材資質，以是不得父親寵嬖。再加上他另有個九竅七通的繼母弟弟，想必他這幾年過得很辛苦。”

萬衍一脈，開甚麼打趣？方景明要說的調皮話已然忘了，他完整不知該說甚麼好。

容紈美目微眯道：“噢，那九竅七通的孩子想必入了蓬萊樓吧。懷陽顧氏本來算是蓬萊樓中數一數二的世家，隻是這一千餘年才式微。若真論起來，蓬萊樓的人也算有幾分眼力，還不至於瞧不出這孩子多麼資質。想必是前來收徒的人修為太低再加上又拿了不該拿的靈石，這才放瞭如此好的一個苗子進我沖霄劍宗。”

忽有一道劍芒似電光又似轟隆，直直從雲霄墜落空中。一名黑衣如墨的修士俯身伸出一隻手，直直遞到顧夕歌麵前：“你可願入我門下？”

“巧的很，就在此次收徒試煉第三天。”方景明不慌不忙道，“想來是藏劍閣萬劍齊鳴時，紀師叔有所感到。”

如果讓顧師弟聽到這話，不知他會不會活力。方景明一想到那小小孩童冒死板著一張臉的模樣，就感覺好笑。

上輩子的死敵，這輩子的心魔。顧夕歌在心底冷靜道，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截然分歧。

方景明卻歎了口氣道：“我本覺得顧師弟會入破堅一脈，我瞧貳心中殺氣不淺。”

僅憑幾句話，容紈竟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方景明一貫非常佩服他師父小巧心機，這點倒是很多大能修士也冇有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