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又有何用?你曾問過老夫,這世上是否真有神仙,老夫確是見過那些傢夥。這些神仙,並非人類修成,也不懂甚麼武功仙術,模樣更是不倫不類,但能製造各種古怪器物,服從匪夷所思。他們所用的兵器,能力足可毀天滅地,隻需動一脫手指,即使十萬個如同你師父那等絕世妙手,也會瞬息間化為灰燼。輕功妙手日行數百裡,汗血寶馬日行千裡,你感覺快了?神仙所造的鐵鳥,重十餘萬斤,空中飛翔自如,一個時候便在數千裡以外!你定是奇特,老夫怎會曉得你們不為人知的隱蔽?對神仙來講,遠在千裡高空,你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可瞭如指掌。見過那等奇事,你才知甚麼叫坐井觀天。”蔣不老侃侃而談,唾沫橫飛。他平生見過無數異事,皆被認作無稽之談,世人愚魯高傲,也是無可何如。好輕易有個信賴本身的聽眾,他恨不得將統統見聞全說出來。
毛天真父親共有三兄弟,大伯毛一海,父親毛二江和三叔毛三河。大伯與三叔並無所出,三兄弟也就毛天真一根獨苗,毛氏兄弟三人,對他都是心疼非常。毛一海與毛三河一個做人蔘外相買賣,常跑東北,一年可貴見麵,近幾年更是訊息全無,不知存亡;一個做古玩牙人,門庭若市,忙得不成開交。倒是毛二江,一個村落塾究,設館授徒,安逸安閒。對這個獨苗,毛二江自短序導,毛天真幼時便愛書如命,醫星卜相無不瀏覽。
易州卜家一夜之間被滅門,那是顫動州府的大事。雖知必是江湖仇殺,動手者已然遠去,官府仍然盤問不休,挨家挨戶搜尋鞠問,免不了順手牽羊,魚肉鄉裡。毛天真見此景象,心知江湖人物都已外出避禍,以免羔羊替罪,探聽不到甚麼有關本身的傳言。懷中另有銀兩,毛天真買了幾件換洗衣服及乾糧等物事,稍事歇息以後,出發歸家。
“看你大難臨頭,尚如此安然,老夫目光冇錯,你定能過得這一關。今後你即使入魔,也是天意,萬事依賦性而行,終能看破統統。老夫另有彆的子孫可投,我們就此彆過。”蔣不老將幾十斤湯肉吃得乾清乾淨,身材已規複昨日馴鴉之時。
“還師父?文昌現在要取你性命!那是我的師兄!你也熟諳他,先彆說了,江湖上的事,莫讓外人曉得太多。”毛一海低聲說道,瞥見毛二江進屋,他更閉上了嘴。
毛天真家在川陝交界的漢中,距易州三千餘裡。昔年漢高祖劉邦鴻門宴後,被項羽封至此地,拜韓信為大將,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屢敗屢戰,終成績漢室天下。諸葛亮六出祁山,也是在漢中屯兵八年,嘔心瀝血,倒是鞠躬儘瘁,出師未捷身先死。這裡,竟然與卜半夏的易州類似,是休咎莫測之地。
“‘白虹劍派’的劍法內功,已算江湖頂尖,若我練成師門武功,尚冇法報仇,這世上也冇有能讓我手刃仇敵的工夫了。”毛天真傲然說道。文昌四十出頭,已是絕世妙手,很多人暗推他是天下第一。就算陳不凡和丁大師與他半斤八兩,這兩大妙手卻彆離較文昌大了十來歲和二十歲,對師門絕學,毛天真極有信心。
落日西沉,夜色囊括而至。
顛末蔣園時,毛天真繞道去看了一眼,公然隻見狼籍焦土,青煙一片。瓦礫堆中,可見很多屍首形狀,身材扭曲,慘烈不堪,大多是被活活燒死。這筆血債,當真算到了本身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