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這回事,弟子從未與邪教有任何來往!這是邪教中人恨弟子殺了卜半夏,栽贓嫁禍!”毛天真已近絕望,仍然抗辯道。
“老先生,”文昌卻似因徒兒叛變師門,悲忿交集,未聽出白叟語音中的非常。“文昌管束不嚴,這個門徒與外族邪教勾搭,扳連了公子。請老先生放心,今晚必將誅殺此獠,為公子抵命。”
“蔣公子定是邪教妖人所害,與弟子無關,師父切莫殺錯了人!至於做下甚麼事,弟子自發問心無愧!”毛天真深吸了一口帶水霧的寒氣,決定不管如何不能就此冤死,便宜了真正的殺人凶手。
“事到現在,你還想抵賴?”文昌淡然說道:“師徒一場,我也不忍動手,你自裁吧!為師與兩位前輩,今後定然對你的行動守口如瓶,向彆傳言你死於邪教暗害。”
“天真啊,為師不是傻子。你飾辭從錢眼開那邊學來的口訣,便是‘移星換月’心法,為師與李天行那魔頭惡鬥了一天一夜,怎會看不出來?當時候,你已然與邪教勾搭,但念你習練前先將心法奉告了為師,為師感覺你另有回顧餘地,未動手殺你。可今晚,你得知蔣公子身懷異術,恐怕他戳穿你奧妙,更怕他推算出邪教領袖藏身之處,是以殺人滅口,已然走上了不歸路!以你的武功,若非卜半夏與你一夥,全未防備,你又怎能殺得了他?邪教妖人,連本身人都殺,當真喪芥蒂狂,誰也救你不得了!”文昌緩緩拔劍,不再多說,決計先殺逆徒,再救濟因哀痛過分而失心瘋的蔣周泰。
一個炸雷劈下,震耳欲聾,屋外的一棵參天古樹從中裂開,狠惡燃燒起來。在場四人,為天威所懾,都顫抖了一下。
手裡的人頭俄然開口說話,嚇得毛天真又一顫抖,這纔想起本技藝裡還提著蔣不老的腦袋。隻是,他如何又能說話了?
“小子,另有甚麼遺言?”陳不凡緩緩拔劍,森然說道。
“臭小子!痛死我了,你就不能脫了上衣兜著我跑嗎?”
“這劍,這劍是樂工弟交還給我的!”毛天真模糊感覺,邪教彷彿早有預謀,非置本身於死地不成,不由得麵色慘白。
瓢潑大雨,從空中傾瀉而下,但古樹烈焰已然燒得極旺,遲來的雨水竟一時澆之不熄。
“阿彌陀佛,毛施主,苦海無邊,轉頭是岸,中間何時與邪教勾搭起來的?若誠懇說了出來,貧僧為施主唸佛超度,贖你平生罪孽!”丁大師輕籲一口氣,朗聲說道。
丁大師頗通醫理,將蔣周泰扶上床平躺,在“人中”穴上按揉了幾下,白叟悠悠醒轉。文昌倒了一杯茶,喂蔣周泰喝下去,不住輕聲安撫。陳不凡則虎視眈眈,獨眼緊緊盯緊了跪在地上的毛天真。一眾家人見陳瞎子手中寒光閃動的利劍,哪敢出去?
毛天真撲通一下跪在了文昌麵前,顫聲道:“師父,弟子冇有殺人!真的冇有!”
“停下,就這邊,直走下去,有個埋冇的岩洞。”蔣不老似對狼牙山熟諳非常,冇多久便認清了路。
“嘿嘿,好個牙尖嘴利、能言善辯的乖徒兒!”文昌怒極反笑,正要再說,卻聽屋外人聲喧鬨,數十個家人帶著水桶銅盆,前來救火。
“你還抵賴?”文昌上前一把奪過毛天真手中的連鞘長劍,冷冷道:“你殺人後,雖在死者衣服上擦拭血跡,但因過於倉猝,劍上必帶血腥味,如若不然,就是為師冤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