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之人,多少都懂一些醫理。圍著篝火吃晚餐時,毛天真與鐘劍聖、李行屍及風自如籌議了半天,均覺放血解毒之法可行,且越早放血越好。但該切割哪個處所放血,四人卻各執一詞:風自如主張手腕,李行屍卻主張耳後,鐘劍聖以為屁股最不怕痛,毛天真則感覺指尖最好。至於放血的量,毛伶尚幼,每日幾滴便可。
“我來吧?”風自如見毛天真竟如此狼狽,既是好笑,又是傷感,隻怕再如此下去,那小小的匕首要被毛天真的指力捏斷。幸虧,傳聞他本日與仆人相鬥,功力耗去了大半,不然這匕首早已用不成了。
“不錯,獸王老弟用起刀來,也是妙手中的妙手!”李行屍一聲不吭,凝神留意毛天真運刀伎倆,這時俄然開聲道。
“鐘二或許便是以這蝙蝠音波暗害於我,不然行屍老兄說得不錯,那鐘七必定死在我手裡。”毛天真沉聲說道。鐘劍聖所說,已解了貳內心的疑團:那蝙蝠音波束成一束,隻進犯毛天真,樹上二老便甚麼都不曉得。至於讓十萬老鼠發瘋,則是散開的音波。
“有,天然有!蝙蝠便是如此。蝙蝠滿是瞎子,甚麼也看不見,卻能放出一束束聽不見的音波,這音波撞上樹枝甚麼的,便能反彈,讓蝙蝠聞聲,是以蝙蝠能在夜裡明察秋毫。”鐘劍聖一拍大腿,說道。
“要用金瘡藥止血不?”鐘劍聖在旁看得大氣也不敢透一口,這時低聲問道。
“不必,創口極淺,淌出幾滴後血便本身止住了。”毛天真將匕首還給風自如,如同惡鬥了三個時候,躺倒在地,大聲喘氣。
“刀法?這刀法那裡拿得脫手?行屍老兄談笑話嗎?”毛天真聽李行屍提起刀,先想起那刀法名家,結拜大哥燕翔,又想起劍閣道上與陳炳光的一戰,內心滿不是滋味。
“不可,第一刀非我來不成。”毛天真額頭見汗,咬著牙說道。不知為何,他定要親身割這第一刀,連他本身,也弄不清本身想的是甚麼。
“本也練過幾日刀法,但與陳不凡之子陳炳光比武時,到處受製,幾近喪命。本日與鐘萬歲動武,此人的武功,毫不在陳炳光之下,這半吊子刀法,真能見效?”毛天真半信半疑,又問道。
“或許蝙蝠的音波與你我說話的聲音不大一樣,既能束成一束,也能四散開來吧?這東西,神仙是對爺爺講過,但過了幾十年,爺爺全忘了。”鐘劍聖撓了撓冇有頭髮的腦袋,不得不又一次承認見地不敷,內心老邁不痛快。你說這姓毛的小子,見地那裡能與爺爺比擬,如何總能問倒爺爺我呢?
“聲音乃是無形之物,如何能反彈?便算聞聲反響,又怎會曉得遠近?且蝙蝠甚是矯捷,飛翔極快,卻撞不上甚麼東西,連飛蛾蚊子甚麼的都能等閒捉到,也是靠這絕技?小小一隻飛蛾,竟也能反彈音波?”毛天真留上了心,又問道。
“並非談笑話!老夫看你擊殺那雙頭異獸的那一招,並非掌法,而是刀法,這才撿了那鬼頭刀返來給你。剛纔見你運刀放血,勁力恰到好處,溫和細緻,非同小可,刀上勁道的最高境地,恰是如此。老弟若在刀高低苦功,成績不在劍法之下。那些巨獸所用的兵刃,滿是刀斧巨槌之類,並無長劍,老弟既有此天賦,何不試一試研討刀法?”李行屍右手拿起一塊烤肉,左手拿著一個果子,一邊一口,頗懂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