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三人在這山腹峽穀中疾行,一條往下的斜路長得冇完冇了,火把點完了一根又接上一根,也不曉得走了多久,總算到了絕頂。麵前,是一個水潭,約莫有五六丈寬。
“由這裡下去。”鐘劍聖說道,雙手扳住洞邊,兩腳分開,抵住兩邊石壁,身子緩緩滑了下去,到溺斃時,兩臂外展,一樣抵住石壁,以防摔將下去,手足並用,一步步往下挨去。
鐘劍聖隨身帶了幾根枯枝,這時用神仙的“洋火”打火撲滅一根當作火把,伸到洞窟中,三人探頭望去,裡邊也是光溜溜的一條豎直通道,冇有門路,也冇有抓手的處所。鐘劍聖放開手,火把直落而下,成為一點香火般大小,去勢方止,約莫有十幾丈深。
三人從這邊平台躍到那邊平台,又從那邊躍回這邊更低處的平台。四下裡伸手不見五指,每次鐘劍聖都細細搜尋暗號,然後扔出火把,找到下一個落腳點。毛天真也在他身後看著那些古怪暗號,卻認不出是甚麼字,想是神仙刻下的玩意兒,非鐘劍聖無人熟諳,彷彿寫瞭然方向與相距多遠,火把扔出,每次都冇有掉下峽穀。偶然劈麵冇有平台,而是一條山壁邊的小道,寬不敷兩尺,三人躍上以後跟著鐘劍聖橫走很久,才氣找到劈麵的另一個平台。最後連平台也冇有了,但山壁已非筆挺,貼著它往下滑去,總算達到了底部。
毛天真昂首望瞭望,頂上石壁光滑,便算有繩索,也不曉得該拴在那裡,隻得咬了咬牙,學鐘劍聖普通,鑽進這地井,伸開四肢穩住身子,一步一步往下蹭。幸虧四壁滿是花崗石,看起來光滑,實在大要非常粗糙,倒也不怕失手打滑。頭頂上傳來了聲響,明顯李行屍也有樣學樣,跟了下來。
“我是漢中人,那裡會盪舟?拍浮倒是學過,這小小一個水潭,還用盪舟不成?你說漲潮?乾坤在水下,潛下去便是了。”毛天真推開船槳,說道。
他又安曉得,毛天真想的,是客歲中秋以後的一大堆事!這位本來聞名江湖的少年英傑,被師父、老友、新婚老婆、忘恩小人乃至布衣百姓誣告暗害,嚐盡苦頭。這統統統統變動,都是八月十七淩晨,毛天真殺了卜半夏後,開端應劫。
“還早呢!這裡是山腹當中,我們要下到山腳才行。你們跟著我走,一步都錯不得。”鐘劍聖走到小平台邊,用火把在空中上方一尺處晃來晃去,很快找到了刻在空中上的一處暗號,然後站在平台邊,從承擔裡拿出另一根枯枝,又撲滅了一根火把,將其向火線悄悄拋了出去。
李行屍隨身帶了烤肉餅乾糧,這時拿出來三人分食,因攀爬雪峰,未曾帶水,但帶了幾個酸果,也可解一時之渴。三人胡亂吃了點東西,歇息半個時候,鐘劍聖又生龍活虎,起家帶路。
“七月十六?好快啊,離中秋隻要一個月了!”毛天真卻未答覆鐘劍聖的話,喃喃說道。
“歇一會吧!神仙不會武功,卻有古怪東西,特彆照明的燈具遠比火把敞亮好用,這些處所,對他們來講倒並非過分險要。隻是統統暗號,隻為從上往下,要想倒過來走,連路都彆想找獲得!”鐘劍聖一屁股坐下,也喘氣不止。帶路的他,比毛天真更耗操心神,一百多歲的他,早已累得半死。
“到了?”李行屍問道,這老者平生未如毛天真般見聞博識,早就目瞪口呆,歎爲觀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