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服飾隨性繁複,彷彿像是平靜淡雅之人,但肥頭大耳的麵相,還是透露了他的豪闊身家。
五境知命,是修行境地裡最大的一道坎。它磨練武修的先氣候數,並非勤奮刻苦就能超越,是以將人間庸碌眾生擋在門外。
任真撓了撓頭,坦誠說道:“多謝老先生教誨。實不相瞞,小生初到都城,手頭有些緊,就希冀……”
任真看在眼裡,內心偷笑,看來這一桌冇有選錯,公然都是人傻錢多的主兒,能贏的油水很多。
如此說來,此人難道也是五境以上的強者?
女荷官的烏黑小臂一振,大銅盅被用力扣在桌麵上,灰塵落定,撞擊聲響讓民氣臟怦然一跳。
但是此時,他將右臂撐在桌上,以手托腮,坐姿看似懶惰,微眯的眼眸卻一向盯著那隻在翠綠玉手搖擺下不竭翻滾的大骰盅,眼瞼好久冇有眨一下。
大修行者想粉碎販子端方,本就不困難。
這一桌冇有多少人,除了任真兩人以外,另有一對中年佳耦,一名年青公子,以及一名老者,氛圍沉寂很多。
在這一刻,一道不易發覺的寒光從任真瞳孔裡閃過,他的腦袋微微下垂,像是將近睡著普通。
可惜明天來的,是知命五境。
敢情這桌上的人,都是五境以上的妙手,冇有一個是傻子。本身班門弄斧,反倒成了傻子!
銅盅裡骰子快速撞擊著,收回的聲響格外清脆,無形中給人一股壓力。
那位葉老先生湊過來,笑眯眯看著神采丟臉的任真,說道:“玉羅刹是這家賭坊的掌櫃,由他親身掌盅,你就甭希冀再動神唸了。留下銀子,從速走人吧!”
兩堆籌馬相對,對比之下,任真那堆要少太多,看起來寒傖。
在他的強大感知裡,骰盅彷彿底子不存在。內裡的那三隻骰子,也在以非常遲緩的速率變幻著,每一麵的點數都非常清楚,近在麵前。
中年男人輕叩桌麵,打斷了他的話,表示女荷官開底。
至於他贏的這一局,多數已經被他們看破端倪。本來他們坐在這裡,隻想憑運氣玩玩罷了,冇籌算跟錢叫真,現在倒是要動真格的了!
任真聞言,目光不由一顫,這位崔四先生竟能看破他的根底!
跨過這道坎的人,絕無寒酸之輩,即便家庭出身不好,單憑這一身修為,也足以魚躍龍門,謀到不錯的差事,混得有頭有臉。
長安城魚龍稠濁,每天收支的武修很多,賭坊並非冇有防備。麵前這隻骰盅就埋冇一道夾層,內刻符文,足以隔斷三境武修的神意,以防有人自恃修為作弊。
被一語道破秘聞,任真愈發難堪,心道,本身如何這麼不利,隨便選了一桌,竟然會藏龍臥虎,深不成測。
為了一點銀子,便作弊挑釁龐大賭坊的端方,不吝承擔身敗名裂的風險,這太不明智。
五境往上,強者的數量愈發希少,不像菜場買豆角一樣,一抓一大把。他們都是人中龍鳳,有資格被稱作大修行者。
一,一,二。
聽他的話意,彷彿曉得那中年男人的秘聞。
任真敢來打賭,玩這類簡樸鹵莽的賭法,是因為他有充足的作弊手腕,對於麵前這隻黑漆漆的銅製骰盅。
任真內心嘲笑一聲,目光移向不遠處的那名老者,扣問道:“老先生有冇有興趣玩一把?”
作為堂堂大修行者,起碼不至於為了混銀子,撇下知命強者的臉麵不要,跑到賭坊裡扮豬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