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摩挲著腰間的真武劍鞘,眼神鋒利非常,“隨便給一枚築基丹藥,想將我矇混過初境,這主張彷彿不錯!”
“動用那秘法後,你的氣海本就脆弱不堪,若想用靈明丹這類猛藥來築基修行,無異於自尋死路,必然會肉身炸裂,死無全屍!”
他固然並非真正的顧劍棠,跟丹青雙絕也素未會麵,但腦袋裡裝著繡衣坊的統統密檔,對這點小事天然瞭如指掌。
任真摘下鬥笠,麵無神采地跟吳道梓對視,“我還冇死,丹青絕應當不會心外吧?畢竟全部江湖都已經傳開了。”
吳道梓聞言,望著一旁戴著鬥笠的白衣男人,心臟驀地抽搐起來。
此次身赴北唐,當然要來丹青城走一趟。天下冇有比丹絕的四海靈明丹更合適的了!
“四海靈明丹,棋子大小,呈翡翠色,通透有光芒。丹無香氣,但入口後異香透體。來,你對比一下,這枚丹藥合適哪項特性?”
顏淵轉開話題,問道:“顧先生,當年你飛渡嘉陵江,悟得‘蛟龍’一劍,現在還能發揮出幾分神意?”
被一語戳中逆鱗,吳道梓心頭大怒,卻又摸不清這儒劍雙雄的實在乾係,隻好強忍下來。
他思疑本身是不是做夢,剛纔還在批評儒劍爭鋒,這雙雄就連袂而來,齊至丹青城!
吳道梓瞳孔收縮,渾身盜汗直流,他冇想到,現在的顧劍棠變得這麼難對於。
吳道梓神情呆滯,木然跪在那邊。他想不通,堂堂書院大先生,為何還會如此推許一落千丈的顧劍棠。
顏淵冇有回身,無動於衷。
……
任真接過來翻開,從中取出一枚鵪鶉蛋大小的硃紅丹藥,放在手內心,饒有興趣地撫玩著。
“畫者多傲骨,看來所言非虛。我不太明白,像你這般井底之蛙,何故繪出這繽紛的大千天下?肉眼凡胎,敢稱劍聖是廢料,那你又算何物?”
以顏淵的身份,決然不至於用心做扮豬吃虎的無聊行動。
說這話時,他側過身麵向顏淵,不再去看任真。
“這……”吳道梓發展數步,目光閃動不定,“你是不是記錯了?”
任真神采凜冽,嘲笑道:“真覺得你倆那點把戲,能騙過世人眼睛?膠葛半生,廝守一城,若非你太懼內,恐怕早就將她娶進家門了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四海靈明丹?”
“大抵隻剩三分。不過,吳兄如果能助我晉升修為,想必能夠再添幾分!”這趟本就是為他而來,他不想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任真一邊背誦《玄丹經》裡關於四海靈明丹的記錄,將丹藥遞到吳道梓麵前。
他曉得,顧劍棠和吳道梓兩人是舊友,憑後者識人畫骨的眼力,多待一會兒,怕是真能看出馬腳。
不知者無罪,若隻是一次看走眼,還情有可原。但是事不過三,麵對持續三次越級碾壓,吳道梓還敢托大不出,要麼是他愚不成及,要麼就是膽小包天。
“劍聖大人?”
吳道梓麵色烏青,從地上爬起來,冷冷隧道:“看在大先生麵子上,我這就去取藥。顧劍棠,這筆賬我記下了!”
文人以書房議事,他這位大畫家最私密的寓所,則是一間掛滿丹青妙筆的畫室,琳琅滿目,讓人彷如暢遊山川間。
“我給,我給……”
便在這一刻,吳道梓統統的機巧和定力完整崩塌,爛泥般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