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聽的驚心,錢皇後失明,太子朱見深又要被廢,也就是四爺這名義上的太上皇職位不保,在百官心中也會視若無睹。本來當初今上即位,承諾孫太後儲存太子之位,無疑是孫太後要壓抑今上。不想這三年,今上早已羽翼飽滿,敢與孫太後對抗,廢立太子,改立他的皇子朱見濟。
他冷冷的發笑:“可這馬道婆並不是我請進府,而是住在小巧十二館的四叔,馬道婆遵循四叔的提示,奉告你害孃的是母親,是為了不讓你曉得本相,怕你受傷。”
畢竟隻要太子之位還是四爺的皇子,那麼擁戴太子的還是大有人在。往壞的說,哪怕將來四爺複辟不成,待今上百年以後,太子即位,四爺還是太上皇。可現在太子也被拔除,錢皇後又雙目失明,危在朝夕之間,底下朝臣估計全會棄暗投明,調轉船頭支撐今上及他的太子朱見濟,無疑對他們複辟一事上大為倒黴,環境不容悲觀。
傅四爺神采沉的如含霜般,眼底翻滾著壓抑的氣憤,他的黑眸騰的燃燒起一絲暗紅色的幽火,血腥的暗紅如同一抹腥甜的血漬感化在那雙眼中。
傅四爺無聲的笑,“她已是惜妃,二公子忘懷了也好。”
“果不出所料,讓你親眼所見後,你才肯對她動手,還在戲台上鬨了那一出,讓她顏麵儘失,翌日頭風發作。實在她頭風會發作,也端賴六妹你在暖膝裡放了一味藥,藜蘆。你曾經不是也給我繡了一對,但我不能聞那邊頭的藜蘆氣味,讓鬆音扔了。我一步步想引誘你去為娘報仇,可你老是心太軟,當你從那馬道婆嘴裡得知害孃的是母親後,你又一次讓我絕望了……”
說完這些,他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道:“將來你做了皇後,我不就是國舅爺了嗎?哈哈……”
連著聽到這幾個動靜,傅四爺那噬血瞳人中的戾氣如同火焰般肆意燃燒起來,彷彿要吞噬統統停滯之物,他眉頭大蹙,“豎子!”
曾九也不乏震驚隧道:“把話說清楚。”
傅四爺的瞳孔一縮,眼裡始終流轉著那抹駭人的森寒。
傅景榮握著她的手,眼神定定的望著她,不由感慨隧道:“六妹你和娘長得一模一樣,都有沉魚落雁的仙顏。”
霍然倒是道:“眼下邵謙下海的事為重,南宮錢皇後有我父親照拂,並無大礙。”
霍然頓了會,毫不在乎隧道:“我大外甥女景沫邇來是不懂端方,可到底是一個未出閣的女人家,四爺一朝天子,以此等卑鄙手腕讒諂她,如何稱得上光亮磊落?”
霍然趁夜來到傅四爺住的屋舍,裡頭燈火透明,光可照人。
傅四爺豁然一笑:“昔聞都城教坊司名妓李惜兒(原是娼妓,後為景泰帝朱祁鈺寵妃)與霍家二公子傳播過一段風騷雅事,二公子至今還未娶妻,但是對李惜兒女人念念不忘。”
他雙眸緊閉,死死的砸本身的腦袋,一聲聲砸的響動,以此讓本身不再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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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墮入到痛苦的回想中,傅景榮甩下景秀的手,緊緊摁住本身的腦袋,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你知不曉得這些年我過的有多麼痛苦,我害死本身生母,卻要每天麵對她的畫像,彷彿她就在我麵前一樣,在我背書時,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不管我做甚麼,她都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我冇有一晚睡的安穩,我總夢到她被沉塘的模樣,就彷彿我也沉在水裡,那種堵塞的感受,折磨的我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