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景秀臉上暴露難堪地神采道:“媽媽無妨再考慮考慮,住在這裡總歸是不如大暖閣,您年老也不好再做守夜的苦活。”
“老奴不是這個意義,當年老夫人不喜好柳姨娘,這是人儘皆知的事,安姨娘又那樣說了,不是老夫人那會是誰呢?”
巧娘歎了口氣,看著魚兒狼吞虎嚥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慢點吃,彆噎著了。”
小丫環看到景秀要給她糖吃,笑的一臉光輝,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景秀,透著幾份稚氣。隻是卻又不敢接辦,眼睛巴巴盯著景秀手裡的蜜餞,嘴裡說著:“奴婢叫魚兒。”
送了一段路才肯歸去。
景秀看她不過十來歲,一臉活力,從腰間取出幾顆蜜餞糖給她,問道:“你叫甚麼?”她常喝藥,就養成了隨身帶蜜餞的風俗,時不時含著一顆在嘴裡。
景秀的笑容一凝,雲兒是巧娘在萍鄉的女兒,隻是早已失散多年。算起來,如果雲兒還在,也差未幾魚兒這個年紀。
魚兒重重點了兩下頭道:“大師都嫌棄胡婆婆,說她又嘮叨又犯胡塗,不過她卻很疼我的,隻要有好吃的都會偷偷拿給我吃。前幾日有個姐姐拿了包糖炒栗子給胡婆婆,胡婆婆全給我吃了。”
景秀笑著坐下道:“不拘那些,我也想看看媽媽住的處所,您年紀大了,又是乾守夜的累活,那裡吃得消,本日過來是想問您,看要不要去我屋裡乾活,省的在這裡要和下人們擠在一個屋簷下。”
景秀稍按捺住迷惑,回身麵不改色的笑道:“媽媽也真是見外,我看這屋子清算的挺好,不需講究那等虛禮。”
景秀含著意味深長的笑,屋子隻要一小我住,那桌上的茶就是接待客人,是甚麼客人見不得呢?
路上,巧娘看四周無人,拉緊了景秀的手,小聲道:“這胡婆子很有些古怪啊!”
胡婆子打了顫,正要哈腰,景秀走上前虛托起她道:“彆施禮了,媽媽住的位置可讓我好找,走了這麼久的路,我先出來歇歇腳。”
正要走進屋,胡婆子卻倉猝攔著道:“六蜜斯,老奴那住的處所醃臢肮臟,怕是有汙六蜜斯您這金貴的身子。”
景秀看著她這行動,抿唇笑了笑:“冇乾係,喜好吃就吃吧,我這裡另有很多。”
景秀又從腰間取出幾粒給她,魚兒喜滋滋的接著,不過卻謹慎翼翼放在荷包裡,“歸去拿給胡婆婆吃。”
胡婆子見她巧笑嫣然,滿麵皺紋的臉上鬆了鬆,拿袖子擦了擦汗,從速去搬了張好的椅子,請景秀坐下:“六蜜斯是住慣了大暖閣的人,老奴這處所又潮濕又陰冷地,冇得害六蜜斯受了寒氣。”
胡婆子一小我在府裡無親無靠,卻能占著整間屋子,普通這些粗使的下人都是三兩個擠在一個屋簷下,並且請她搬走做些安逸的活,她立馬回絕,另有桌上多的那杯茶……這些些由不得她不起疑。
隻是整間屋子一覽無遺,那裡有第二小我?她目光一轉,移到南窗上……
胡婆子神采怪作,看了眼景秀,又半垂著臉道:“老奴想,就連安姨娘都說是老夫人,那指不定真是老夫人。老夫人瘋顛,她身邊的人必定得為老夫人說話的呀!六蜜斯是個極聰明的,千萬不要被彆人的一言一語擺佈了。”
”
魚兒吃了三粒蜜餞,偷偷的舔了舔嘴邊,“真好吃,比廚房的那些蜜餞還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