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聽了這話,忍不住齒間顫抖,“大蜜斯,是不是要派人把她……”
景沫聽了這些,亦是斂了傷神,略一思考,俄然定定道:“不能再等下去!她在遠香堂才服侍幾日,那些下人就全聽她的話,要再等些日子,遠香堂恐要變天了!”
靈芝看著遠去的景沫,微一走神,想起六蜜斯入族譜那日,大蜜斯碰到醉酒的睿表少爺,當即派人把他引去六蜜斯的閣樓,公然不出所料,睿表少爺一看到六蜜斯就說要娶她,再也冇去打攪大蜜斯,這婚事太太也準了,隻等著他們結婚。
說來大蜜斯為其他蜜斯尋的婚事,可冇有一樁失誤,六蜜斯又豈會例外。
靈芝不由安撫道:“大蜜斯,依奴婢看,您纔是老爺擱在心尖上的骨肉,那六蜜斯不過是在外頭養大的,能矜貴到那裡去?在鄉間那種處所長大,除了模樣周正,彆的本領一概不懂,隻會背後裡使這凶險的招數,手腕也差勁的很。您是最最高貴的大蜜斯,纔不屑與她用那樣的手腕,憑她那種人您也犯不著與她相提並論,失了高貴!再說老爺也隻是臨時不幸她罷了,等再過幾日,大蜜斯再來遠香堂,在老爺跟前說說好話,把她趕回大暖閣,到時這府裡還能有她的安身之地!”
她也該好好揣摩著如何對付景沫,畢竟景沫不知深淺,招數又多,每一招正中關鍵,不得不讓她防備。
景秀莞爾,取下掛著鈴鐺的銀鐲,立即剝了顆蜜餞,正要送進他嘴裡,他卻嚎啕放聲大哭起來,景秀嚇了一大跳,正要抱著他不哭,卻見他眼睛望著她身後,小小的身子向後退,嘴裡“哇”了聲,哭的更凶悍了……
說完,看著景秀哀聲隧道:“苦了六蜜斯要衣不解帶的照顧太太,隻恨我壽哥兒身子差,不然我也能留在這幫六蜜斯搭把手。”
因身子比同齡的孩子弱,壽哥兒站起來的時候,小身板晃了晃。
小孩子都愛吃零嘴,看到景秀拿出的蜜餞,圓鼓鼓的眼睛一亮,伸長手給景秀,讓她取下來。
那奶孃將壽哥兒放在錦墊前,壽哥兒就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錦墊上,奶聲奶氣的道:“孩兒給母親叩首!願母親早日身材安康!”說完,又磕了三個頭。
顧姨娘隻是笑了笑,把壽哥兒攬在懷裡,輕聲地提示道:“這是你六姐姐,快給你六姐姐見禮。”
因傅正禮麟兒甚少,兼之安姨孃的兒子又短命,故而給取了景壽這個名字,也是但願他多福多壽的意義。
景秀望著這五歲弟弟的目光就帶著垂憐。
話淹冇在風中,一朵紅色的豔梅花瓣隨風飄至景沫腳邊,她冷眸一轉成笑意,抬腳,將花瓣踩在腳下。
景沫眸中微冷,卻半晌不語,冷靜向前走著,看的中間靈芝又是頓腳又是焦急,她才慢聲聲隧道:“現在父親信賴她,把她捧在心上,她天然對勁。可自從那日在母親屋裡,父親聽到母親害了賀家蜜斯後,就覺得我也知情,連同我也蕭瑟起來,我病了這些日子,父親一日都不來看我,內心全方向了景秀,她說甚麼就是甚麼,我的話他也聽不出來……”說到這裡,儘是感到傷神。
景蘭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這位是六姐姐,快喊一聲六姐姐好。”
顧姨娘聽了這句歡暢,“我們壽哥兒就承六蜜斯吉言了。”
偏廳裡景沫見景秀去了,自考慮方纔之事,想來想去,料定是景秀所為,隻恨眼下何如不得她。擺佈顧著屋子裡的下人,半會不好負氣,隻得喊了靈芝,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