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們瞅見傅正禮怠倦,不敢再多打攪,忙辭職出去。
景秀點點頭,思慮過後又道:“那商戶肯租十年,照理說是看過那百畝地,應當有種果實的技術,才肯出價。我感覺另有商談的餘地,您再和他籌議籌議,把房錢略微舉高點。或是……”躊躇了會,腦中俄然冒出個主張道:“或是臨時先以百兩租出去,等那商戶種好了果實,再重新簽一份合約,遵循當時的產量再談房錢,如許兩廂都有保障,不知這個彆例如何?”
傅正禮揉著額頭站起家來,非常感慨道:“難為太太疇昔要為這些事傷神,我竟一點不睬解她的痛苦。”一陣唉聲感喟。
傅正禮謝了她的情意,讓景秀收下。
景秀唇角微揚,垂著臉的笑意中卻閃動著點點淚花,不經意看並不能瞧出。
白蘇手裡還拿著錦盒,交遞給景秀道:“珍寶齋新打造的一副珊瑚頭麵,薑媽媽說看六蜜斯頭上老是那幾件金飾,還都掉漆變形了,便特地拿了新款送給六蜜斯。”
景秀和白蘇聽聞,皆是一怔,白蘇立即想到了邵大人,聽六蜜斯說邵大人臨走時,說倘若六蜜斯將來有費事,大可直接去城西柳巷尋一戶姓於的人家幫手。
見到景秀到來,薑管事止住話,忙福了福禮道:“六蜜斯好。”
“隻曉得店東姓於,詳細叫甚麼,甚麼來頭不太清楚。隻是那家店鋪的金飾多是遠洋或是都城進的,怕是來頭不小。”
景秀麵色一紅,微微點頭,側身立在傅正禮身邊。
這話當真是把傅正禮問到了,莊園商店的事向來都是太太辦理,他從不過問,他一心掌管好府衙,對經商的事可說是一竅不通。太太這一病,全部家的擔子壓在他肩上,連這些他從不過問的財產也要他打理。
薑管事笑著說了是,內心卻想,老爺畢竟是個讀書人,那裡曉得闤闠上險惡。滁州那個不知珍寶齋是知府府的鋪子,那秀寶齋就敢在城西打擂台,當真是太歲頭上動土。如果太太在,必然要親身跑一趟,密查好環境,幾日就能處理好,看那秀寶齋還敢放肆。
薑管事反推給景秀道:“六蜜斯收著就是,六蜜斯在遠香堂奉養太太,身上金飾如何能短了,教底下那些丫環媳婦子看輕,服不了眾。疇昔老奴每次來,都會拿套最新的金飾給大蜜斯,六蜜斯快彆見外了。”
薑管事想了想道:“彷彿是在城西柳巷的一棟三進宅院裡。”
並且乍一聽,這秀寶齋……不會是專門給六蜜斯開的鋪子吧!
傅府在外頭有田莊、商店等各行財產,霍氏還遴選了能人管事去打理,將家業辦理的有條不紊,隻賺不賠,府裡每個月明麵上的進賬就有上千兩。這些管事各司其職,一個月隻來兩次向霍氏交賬。
景秀心中冷靜算了下,估計著道:“我之前住在鄉間的時候,也幫著隔壁嬸嬸種地賣瓜,不曉得我說的對不對,如有不對之處,您多斧正。”
“甜瓜剛上市的時候能夠賣到四文錢一個,蘋果八分銀子一斤,梨子兩文錢一個,我那嬸嬸有半畝地,在淡季時一月能賣二兩銀子,百口橋的百畝坡地,該當起碼一月淨賣四百兩,且有的果實像甜瓜一年二熟,有的果實壽命長產量高,比如梨子單株可產量千公斤,那不是又翻了一倍。一百兩租出去會不會代價低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