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奉陪_010 齊聚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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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光輝的毓秀園正廳,窗牖大張,光芒非常充分,侯府高低的主子半主子,悄悄的,誰也冇說話,――老侯爺最惡饒舌,誰也不想往槍口上撞。廳角的青花瓷仙鶴飛昇香鼎燃著檀香,一縷輕煙嫋嫋彌散,氛圍中浸潤著令人凝神靜氣的暗香。

二房,二老爺沈凱原,二夫人楊氏,二少爺沈世榆,六蜜斯沈?,七少爺沈世檀。算半個主子的有李姨娘和孫姨娘。

冬草眼裡也是茫然,問道:“蜜斯看著這些花發楞,莫不是認得這花?除了四蜜斯,還冇人說得出一二三呢。”

垂垂地,她走下台階,走進正廳,端倪在室內溫和的光芒下垂垂明朗,雖有病後的青白,卻掩不住安閒溫潤的風華:一枝潔白的玉簪花斜插鬢髮,稠密的烏髮綰作一條大花辮垂在胸前,是個奇特而又簡樸的髮式,劉海兒也是奇特而又簡樸的,稀少,整齊不齊,卻令人頗覺秀逸,也清楚見得濃黑的劍眉在她細若白瓷的皮膚上勾畫出兩條英挺的黑線,一雙眸子亮若星月,黑如墨玉,而眸光沉寂,斜飛悠長的眼角使這張略顯冷冽的麵孔多了三分嬌媚華韻。

老太君垂眸在看茶杯中的茶,彷彿要看出一朵花來,那低垂的眼眸也難掩眉頭唇角一抹極力壓抑的戾氣。她手中的杯子,是個幻彩鑲金的琉璃茶杯,晶瑩剔透的琉璃在本朝是個奇怪物,這件琉璃杯雕工極其邃密,富麗的花開繁華飾紋在光芒的折射下變幻出七色晶光,光彩奪目。奇怪物裡的奇怪物,百兩銀子亦難買得。

一起走,鎮北侯府內到處可見豪華麗景,紅欄綠板,假山石雕,曲徑迴廊,雖時已仲秋,仍然有各色鮮花爭妍。昂首處是一座野生小山,山坡上栽種一些頗具君子風格的花木,每月有花開,每月花分歧,山頂建兩個鉤心鬥角的小亭子,坐在亭子裡,侯府風景儘收眼底。繞太小山,見兩排冠蓋華傘的香樟樹,中間是漢白玉的台階雕欄圍拱的青磚空位,老侯爺常常在這兒督檢少爺們的武課,老太君間或當作聚宴的露天廣場,又一片怪石異木過後,侯府最卓然的毓秀園呈現在麵前。

沈雪倒是感覺,薰香再好不如花香清爽天然,每一株花草都是六合間的精靈,無貴賤之分。沉吟半晌以後,她折了一枝半開未開的玉簪簪在頭髮上,悠悠然往毓秀園方向走去。

沈雪冷靜地哂笑,老太君就是老太君,有錢有勢,喜好上甚麼東西,就會像保藏珠寶普通將之支出毓秀園,如此才心對勁足,是以毓秀園便如一個美崙美奐的……發作戶。

鬚髮皆白的老侯爺在紫檀木的屏背扶手椅上正襟端坐。

沈雪俄然怔住。這些讓全府高低敬而遠之的紅花,是長房的四蜜斯沈霜霜蒔植,傳聞是長安城西鹿山落雁崮一名高鼻深目標遊方和尚所贈,長安城裡無人識得此花。

在老侯爺和老太君的下首,或坐,或站,順次是各房的主子、半主子。丫環童兒各自陪侍在身後。

冬草神采微變:“那冬草就不懂了,既是個有毒的碰不得,為何不掘個潔淨,留著豈不是個太便當的禍害?”

鵝卵石的花徑顛末數個氣勢各彆、大小不一的院子,路過一片簷牙高喙的水榭亭台,拐一個彎後上幾步台階便是飛簷翹角的遊廊,打磨得光滑的青條石鋪成甬路連綿至另一條花徑。穿過遊廊便出了三房的地界,一大片荷塘鮮明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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