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看著她眉眼間掩不住的倦怠。溫聲道：“歸去吧。”俄然想起聽雨院的平日用度，道，“老太君生辰期近，你想籌辦甚麼樣的賀禮，奉告大伯母便是。”

孔淑寧抽抽答答：“娘，大舅母，二舅，是，是葉公子做下的事！”

世人的目光轉向沈雪，素衣素裙，身姿修挺，發似烏雲，膚如冠玉，她那雙頎長的丹鳳眼，眼尾很長又略微上挑，雙瞳吵嘴清楚，清澈，通俗，傲視之間，不如普通女子柔婉，倒是彆有一種卓絕的威儀，她的風韻從骨子裡散出來，似在高山之巔，亦隻要流雲堪與相陪。再看向孔淑寧，眼波流轉解語，鮮豔如開屏的孔雀。

沈雪心頭吃吃直笑。這半天的，慕容遲把孔淑寧關那裡了，這才真叫崇高冷傲的大師蜜斯跌到了泥裡。

趙氏拍了拍沈世研的背：“阿研乖。”看著沈靜。非常瞭解又非常憐憫地說，“嫂子曉得姑太太心善，都是常來常往的親戚。哪能做出那等冇皮冇臉的事來呢，小孩子童言無忌，姑太太大人大量，莫與計算。”

孔淑寧一怔，聽出趙氏話裡的不悅，卻不覺得意。外公對她們母女心疼有加，有求必應，連於未婚女子極有好處的公主陪讀，都超出嫡孫女沈霜霜，下落在她的身上，另有甚麼是外公不能承諾的呢。芳菲園這裡，走過場罷了，決定權還在外公那邊。

沈靜聞言大喜，連個眼色都冇留，往外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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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公然開口：“阿寧，你奉告你大舅母和你二舅，是誰綁了你，讓你名節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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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心中悄悄一驚，這話裡有坑！她們母女，這是籌議出甚麼成果來了？容色不動地看向孔淑寧。

沈世研笑嘻嘻道：“寧表姐，你想葉家哥哥想得魔怔了吧，公主不再幫你說話，你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賴上葉家哥哥？葉家哥哥是甚麼人。我們沈家的毛腳姑爺，你是甚麼人，我們沈家的表蜜斯。搶親，誰家搶親也冇你這麼搶的吧，你把沈產業何為麼了？”

沈凱原隻感覺麵孔發燙，不著調的姐姐養出來的女兒也不著調了！父親憐她無母，竟憐得她以為，隻如果她想獲得的，她就應當獲得，得不到，就是沈家人對不起她。如果母親還活著，如何能容！咳嗽一聲，沉沉道：“姐，天氣已晚，你帶阿寧回家去吧，彆讓姐夫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