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完,不但陸呦鬆了口氣,陸鳴也鬆了半口氣。
西邊的屋子明顯是庫房,顏彥出來時陸端方站在一堆卷軸前扒拉,他的腳下已經有五六張翻開的卷軸,見到顏彥和陸呦,陸端招了招手,“來,你們來看,我這裡有很多名家書畫,你們看有喜好的就拿去,另有,那邊屋子裡堆了很多古玩花瓶甚麼的,喜好甚麼你們也拿去,這些東西都是同僚或部屬們送的,我常日也冇有這個閒工夫玩弄這些,白白放著發黴了。”
這話陸端倒是信了,他是見過這個兒子發瘋的,不說陌生人,就連他說話如果略微峻厲些,陸呦連頭都不敢抬的,全部身子都顫抖,為此,他冇少踹他。
莫非他害過這個傻子?
“父親,這幅輿圖能不能送我?”顏彥的目光落在了牆上的一幅輿圖上。
說實在的,除了結婚那兩天顏彥到正房拜見長輩和親朋,再厥後,顏彥冇有來過這邊,而彼時因為嚴峻,她也冇有好都雅一眼。
這幅輿圖倒不是很大,也就是一米多長半米多寬,但上麵標註的地形地貌很清楚,最首要的是,它包含了燕雲十六州,乃至另有遼國和西夏的部分地盤,遐想起顏彥剛從顏家拿返來的水經注,她腦筋裡俄然冒出了一個設法,她能夠做一個沙盤圖啊。
穿過正房前麵的長廊,顏彥幾個進了東跨院,進門是一個方剛正正的院子,令顏彥奇特的是,院子裡冇有樹,貌似也冇有花圃,不過屋子可很多,四邊都有,加起來起碼有十多間屋子,顏彥正獵奇陸家的外書房有這麼多間屋子時,夏陽帶著顏彥和陸呦兩個進了西邊的屋子。
可再不滿,朱氏也冇敢頂撞,相反,她怕陸鳴臉上欠都雅,還得幫著轉圜一下,“老爺,依妾身說,這幾日老爺閒著,不如陪大郎兩個去他們的新房轉轉,看看缺甚麼,想著給他們添上,一來這是老爺和妾身的情意;二來,也借老爺的威名去鎮鎮宅子,免得那些小鬼跳出來作怪。”
“可我瞧著這些日子還不錯,他不也冇少和你出門?”朱氏明顯不信賴顏彥的這番說辭。
顏彥和陸呦跟著夏陽先去了外書房,這是顏彥第一次去陸端的外書房,外書房普通是陸端和清客們談事的地點,是以,這座小院就在第一進正房中間的東跨院裡,也就是說要顛末鎮國公府的正房。
說實在的,陸鳴委實不想帶著這個累墜出門,可另一方麵,聽到顏彥要為陸呦請先生,還說請先生先帶陸呦多出去走動走動,這話聽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令顏彥冇想到的是,陸端還是一個急性子,次日上午,兩人剛用過早餐,陸端就命夏陽來叫他們了。
不過陸鳴畢竟分歧於陸呦,這麼多年的經心培養,他的城府自不是陸呦可比的,因此再不爽,他也保持了他的氣度,向陸端行了個禮,“父親,兒子感覺大嫂說的對,這件事我們還是聽大嫂安排。”
“可這也不是悠長之計,總不能一輩子都由你陪著吧?”陸端歎了口氣。
見此,顏彥也隻得擁戴了。
“有甚麼分歧適的,我不是說了,放在這白白髮黴還占處所。”陸端說完放動手裡的卷軸,帶頭進了裡間,裡間屋子的空中放了很多罈罈罐罐的,但四周靠牆都是博古架和書架,也擺了很多瓷器、玉器和冊本,上麵的確沾了很多灰塵,明顯是好久冇有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