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便先慌了。
她衡量再三,四皇子頻頻上門要求遊說,總算咬牙盤算了重視,眼下唯有一條路可走,便是調兵遣將把三皇子先置於死地,冇了三皇子,聖上無人可選,有她的寵嬖互助,四皇子必能繼位無疑。
她和貴妃相鬥十幾年,向來靠著得寵總能將位份在她之上的貴妃踩上一腳,可她再蠢鈍也總曉得後宮中隻要子嗣傍身纔算長遠之計,隻是可惜,她這般承寵多年也未曾有個一子半女,如本年事漸長產子更是不再能夠。聖上又是個子嗣不豐的,除了元後曾出的宗子短命後,也隻剩了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六皇子罷了。
木容一夜心焦直比及寅時天尚黑沉,纔有動靜傳回,令牌到手。
“可有阿宛動靜?”
雖不能靠近對話,卻總也能遠遠隔著瞥見,眼線傳出的動靜石隱現在尚算安好,約莫聖上還未問出想要的答案,隻是耐煩卻垂垂消逝,隨時都有斬殺能夠。
木容點頭,木宛已拜彆近一月,她交代的木宛也公然做到。
趙出未再多言,趁著夜色遁走,宮中眼耳目雖未幾卻各個有效,這些日子都聽著木容號令早已有所安排。
這般又鬨騰了幾日,足有半月來餘,宮中終是傳來了好動靜。
她這纔算是狠狠緩了一口氣,細理了一番思路,她該預備著見見四皇子了。
賢妃自是剛細心考慮出了可行的體例,那邊便從上清殿傳出邇來聖上憩息很多身子大好,乃至到了這般年事已然不太熱中之事也俄然來了興趣,幾個入宮年初不長年青貌美又出身不俗的嬪禦接連臨幸,倒叫賢妃打翻了醋罈子,連日往上清殿去大獻殷勤。
時候緊急,他本該剿匪,隻是事到現在關頭他若不親身去行毫不放心,製下剿匪戰略叫周景炎坐鎮火線假扮他發號施令,他倉促藏匿回了上京,隻是畢竟忍不住還是想要問一問。
木容人雖在宮外,眼線倒是日日傳訊返來,三皇子俄然得了差事協同剿匪再度重用,四皇子又因打通官宦受了斥責,賢妃宮中俄然寂靜下來,她便忖著機會差未幾了,將玉瓶兒配好的藥交了出去,叫謹慎給聖高低在飲食中。
“現下這類時候她還是遠遠避著的好。”
“你說的很對。”
五皇子六皇子尚且年幼不提,且生母俱在,一個為嬪一個為妃,雖不受寵卻也是搶不走子嗣,也隻剩了這四皇子一個無母寒微的,也總好轄製。她本想的也未幾,認了養子將來能有個依仗就好。
石隱和趙出花了多少心機都未曾成事,他們所缺的也隻是一個聖上身邊的胡塗親信,加上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竟是捐軀了他師兄弟二人方纔形成,終究落在她的手中。
趙出深思半晌,亦是點頭:
上京衙門府尹是三皇子一派,此動靜天然最早傳到了三皇子手中,三皇子正為受連累失了聖寵一事煩惱,這動靜到手便連夜入宮覲見,剿匪處傳回的動靜又是鐵桶普通不易攻上,已耗了多日,聖上不肯用心,便將此事全數交在了三皇子手中措置,三皇子得了差事不過剛一梳理,勾拿了梅千雲鞠問,卻也俄然認識此事將要連累雲深,便踟躇起來。
一時候世人恍然,這位前番才引得顧恤的雲侍郎夫人竟是是以才氣在山賊窩裡過了一日夜還能安然下山。
“令牌已從上清殿書房出來了,是要從賢妃手中拖出再動手,還是現下就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