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道:“恰是!主子思疑他是受了劉章的教唆,盜取五色土恐怕有甚麼不成告人的奧妙!他在鹹福宮多日,恐怕和太子之間也有乾係……”
過年的時候,恰是天最冷的時候,皇後在吼怒的北風裡跪了整整兩個時候,凍得嘴唇青紫,瑟瑟顫栗。內侍不敢坦白,稟報了天子。正統通過南窗看疇昔,見她跪在地上,身子已經搖搖欲墜。到底動了憐憫之心,道:“去把皇後請出去吧!”
瑾貴嬪出去給正統磕完了頭。正統叫人端了錦凳坐下:“朕要歇著了,有甚麼事你長話短說。”
正統微不成察地點點頭,“他的供詞但是真的?”
內侍回到乾清宮,將皇後的話奉告正統。正統冷哼一聲:“她既然情願跪,就叫她跪好了。若不是她教子不嚴,如何會將太子教得這般不忠不孝!”
“主子從外務府取了卷宗返來,卷宗上麵寫著他的本籍是河南,不過主子顛末量方調查得知,此人平素喜食辣子,各種餬口習性倒像是蜀漢那邊的人?”
皇後見他麵上顯出遊移之色,像是抓住拯救稻草一樣,“皇上,太子固然不肖,可他刻薄仁德,對待弟弟們一貫珍惜有加,如果由他擔當了皇位,太子必然會善待趙王和潞王的!您隻要這麼三個兒子,莫非您想在您百年以後,還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嗎?”
正統“霍”地站了起來,“查,給朕好好地查!這個孝子不但淫辱庶母,竟然還敢裡通本國!真真是膽小包天啊!”本來過了一天的時候,正統對太子的氣已經消了很多,故意對太子寬宥措置,得知了這個動靜他不由得對太子重新恨之入骨起來。
“這個你不必擔憂,用不了多久,他就不是太子了!”
“正要給您稟報!那人乃是鹹福宮中一個灑掃的寺人,名叫懷仁,平時也顯不出他來。主子把他投入慎刑司,諸般的刑具都上了一遍,他卻嘴硬得很,隻說是聽人說社稷壇上供奉的五色土代價連城,他一時鬼迷心竅,想趁著過年的時候將五色土偷出來,悄悄賣了換些銀子,並無人教唆!”
“他做了甚麼事情?”天子想到這個現在還氣得渾身顫栗!他嘲笑一聲道:“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何況這類國度大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且先回坤寧宮去,你教子不嚴,朕過陣子自會給你旨意的。”
乾清宮裡的皇上慌亂了一天,身心俱疲,正要睡下,這個時候內侍總管出去講瑾貴嬪求見。瑾貴嬪常日裡和皇後最為要好,皇上覺得她是來幫著皇後討情的。她給皇上生了一個公主,以是比來幾年固然無寵,但是皇上對她還是給了幾分麵子的。
正統天子半靠在禦榻上,一個大力的寺人按摩寺人跪在腳踏板上,謹慎地給他按腳。正統閉著眼睛,眼下一片青黑,顯得非常勞累。這個時候陳嘉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本來不欲打攪天子,正統卻已曉得他出去了,伸開眼睛道:“事情辦得如何樣了?”
不但如此,連毓慶宮都被封閉了。
正同一怕幾案,恨聲道:“你如何曉得皇後行的就是巫蠱之術?”
正統微微皺眉,有甚麼事還得如許煞有介事的。他揮揮手,一眾寺人宮女全都退下來,隻留下一個內侍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