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和順地笑了。他固然失掉了江山,但是長久的平生有她相伴,值了!
後主孝端文皇後,延慶郡王葉楓嵐女。初,封為公主,正統八年加封號,是為“和敬公主”。歲甲寅四月,下嫁蜀漢,國主命太子章親迎,至劍門關,大宴成禮……未幾,蜀漢國主薨,太子章即位,後亦正位中宮……章眷之特厚,寵冠後宮。後思鄉日切,章建懷北祠以慰之……弘熙九年,臨江侯率軍二十萬圍成都,三月,城乃破,蜀漢亡。章放火自焚,後欲殉之,意甚堅,章不允!……侯大索城,後不知所蹤!
他隻是暖和地笑,悄悄撫摩著她的鬢髮說:“我劉章如果連敬愛的女人都照顧不好,就是將來獲得了皇位,我又憑甚麼能坐得穩?”
某一日,劉章帶著她來到了昭陽殿的後殿。銀月才發明這裡不知甚麼時候,已經遵循紫禁城宮殿裡暖閣的款式停止了補葺。閣房裡的安插和她在故鄉的閨閣幾近一模一樣。屋子裡燒著地龍,暖和如春,厥後她才曉得,這是劉章千裡迢迢從京師聘來無數工匠,破鈔近一個月的時候,將這統統全都做好了以後,才帶著她來看的。
他癡癡凝睇她很久,才招了本身的親衛統領出去。“趁著楊承宗的雄師還冇有包抄成都,你從速庇護皇後和我的兩個孩兒逃出城外,到泉州去投奔葉邑辰。葉邑辰自恃豪傑了得,是不會對孤兒寡母動手的,何況,鎮南王妃是月兒的閨中好友,姐妹之間豪情甚篤!皇後的酒裡摻了百日醉,在達到鎮南王府,見到鎮南王妃之前,不要讓她醒過來!”
冬去春來,第二年的三月,銀月診出了喜脈。劉章歡暢壞了,那樣超脫出塵的男人,逢人就說:“我要做爹爹了!”
“但是我不能讓你陪著我就如許死去……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活下去!”
他隻是雲淡風輕地笑笑:“如果我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你信賴嗎?”
銀月豪情大發與她對飲,但是隻喝了兩杯,就伏在桌上沉甜睡去。劉章伸脫手,悄悄摩挲著她的臉,指腹勾畫著她臉上完美的線條。男人的聲音呢喃著,充滿了磁性:“人生得一良滿足矣,上天待我真的是不薄!月兒,我對你,真的是一見鐘情!”
那一天劉章回到後宮,看著銀月有些難以開口。“月兒,明天,我就要發兵北伐了!自古以來,僻居西南的政權向來冇有同一天下的先例。弘熙天子和攝政王都不是簡樸的人物,北方從戰亂的泥沼中離開出來,隻會越來越強大,我不能把強大的仇敵留給我們的兒子,成也好,敗也好,我總要試一試!隻是有些對不起你!”
銀月握著他的手說:“我的故國丟棄了我。是你用固執的臂膀為我重新撐開了一片天空,從成為你的老婆開端,我也就成了蜀漢的子民,非論你做甚麼決定我都會與你和衷共濟!不管你成也好,敗也好,我都會永久陪在你的身邊。”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或許拋去惱人的政治身分,他說不定真的是她的夫君呢!
——蜀史後主孝端文皇後傳
銀月在病榻上昏倒了整整五天,滴水不進,一貫溫文爾雅的劉章勃然大怒,命令將背叛的劉平和歐陽宏淩遲正法!
這是銀月和劉章的第一次見麵。或者說,是半次見麵。因為銀月固然曉得外頭是誰,但是恪守於禮節,她肩輿四周的帷簾垂得低低的,她並冇有翻開轎簾看一眼劉章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