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全好了！”

“那我這麼大大咧咧戴著二太太給的金飾，去給大太太問安，這不是打大太太的臉是甚麼？”

雨瀾就停了下來。

一旁的曉玉就跟著笑，“女人是大了！”

雨瀾拉了拉她，曉月才忿忿停了嘴。

一行人漸行漸遠，幾個婆子在交頭接耳：“一個婊子生的賤種，不老誠懇實呆在狗窩裡，冇的出來讓人瞧著心煩！”雨霞不但不加禁止，還用帕子掩著口，笑得極其歡樂。

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雨瀾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似的，騰地冒出一股肝火來。

“笨丫頭！”雨瀾笑罵了一句，循循善誘：“這一套金鑲玉的頭麵是誰送的？”

第二日天未亮，雨瀾就被兩個丫頭從被窩裡刨了出來。不顧她的抱怨，笑眯眯地奉侍她穿衣洗臉。

“歸正不太敦睦……”曉月固然肚子裡少了點彎彎繞，可這點子事情還是曉得的。

過了一座影壁，向東一繞，又穿過一個垂花門，忽聽得一陣鶯鶯燕燕，另一條夾道上便轉出六七個丫環婆子來，簇擁著一名穿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披八團喜相逢厚錦鑲銀鼠皮披風的妙齡少女。

曉月答：“二太太啊！”

不半晌兩撥人馬會聚一處，雨瀾福了一福，不冷不熱地叫了聲“五姐姐”！

雨瀾想著曉月剛纔那句話。

真不曉得本身的生母當年是如何進得了楊府又得老太太同意抬了姨孃的。

雨瀾卻開口反對，“梳個小兩把頭吧！把那朵前天戴過的粉色絹花找出來戴上。”

“大太太和二太太的乾係如何樣？”

“左不過也是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庶女……”

她傲慢地停了腳步，離雨瀾四五步遠。也不回禮，就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斜睨著雨瀾，重新上的絹花到身上半舊的長褙子一向到腿上的素色襦裙，眼裡毫不粉飾地暴露一絲鄙夷。

這口氣，這神態，曉月如何就感覺那麼違和呢！不過，如許的七蜜斯比之前有魅力多了。七蜜斯自打病好了以後，真的變了呢。

職位之難堪可想而知。

一時候沉默了來。兩姐妹之間彷彿有一堵厚厚的冰牆，而她們底子也無話可說。雨瀾冇動，雨霞也站在那邊不動，像是非常不肯靠近她的模樣。

大太太生不齣兒子，在她麵前就矮了一頭。

“我當是誰呢？本來是七mm啊！這麼早也要去給太太存候嗎？太太不是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嗎？”聲音倒也好聽，就是充滿了一種頤指氣使的傲慢。

“啊……還是女人想得全麵！”曉月歎服，“我如何感受女人俄然變像變了小我似的，聰明瞭……”

雨瀾拉著曉月退到路邊，意義是讓姐姐先走。

“我冇活力！”雨瀾內心暖暖的。楊府裡步步維艱，總算有這兩個知心的丫環，不至於孤軍奮戰。

“真冇活力。”

五娘楊雨霞比雨瀾大十五個月，皮膚白淨，長了一雙魅而長的鳳眼，很典範的一張“小三”臉。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幾分嬌媚動聽的風騷神韻。

瞧見雨瀾以後，她嘴角上翹，暴露諷刺的神采，讓人看了覺著有些刻薄。

雨霞有點發楞。這個七mm明天有點不對勁兒。

雨瀾又淡淡掃了眼金桔，那雙黑嗔嗔的眸子裡安靜無波，卻有一股滲人的冷意，金桔氣勢全消，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走吧！大太太那可不能晚了！”雨瀾唇角微抿，臉上規複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