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管嬤嬤給大太太端來了安神湯,大太太喝下後打了個哈欠。
沈靜姝剛走了幾步,管嬤嬤瞅著靈兒和翠兒說道:“大太太說了,這倆丫頭常日裡被主子寵壞了,該管管了,一人賞二十大板。”
大太太見沈靜姝暗指沈靜萱和劉芸勾引她,便說道:“你放心,母親也已經罰過她們了,不能讓你白白受了委曲。”
你不捨得用,一點茉莉香片罷了,你想要還不是手到擒來。
翠兒也痛斥道:“你也不看看作奴婢你也是我們下邊的。”
沈靜姝便想著大太太把她叫到望舒苑來,就是為了說剛纔那一番話?
望舒苑的暖閣裡,沈靜姝走出來,見大太太正抱著一個銅胎畫琺琅團鶴紋手爐落拓的喝茶,屋裡的香爐飄出的淡淡暗香沁民氣脾,這爐裡的香片是茉莉花香,恰是之前大太太去她屋裡說是這茉莉花香片做的極致,比彆的香片清雅爽心,她便送了一些給大太太。
原想著大太太喜好濃烈的香片,隻是嘴上說說她就做個順水情麵,不想這香片大太太倒還真是用上了。
這話清楚就是說給我沈靜姝聽的,沈靜姝想著,心下便有些憤怒。
“母親可莫要獎懲兩位姐姐,換做是我,也是不敢實話實說的。”沈靜姝說道。
沈靜姝聰明,豈會不知大太太如許耗著是為何,但想著剛纔來時管嬤嬤說的話也隻能靜等著了。
沈靜姝見管嬤嬤如許一說,便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歸去,隻是說都是不懂事的小丫頭,還望施刑的嬤嬤們部下包涵。
很快,內裡來了人傳話。
靈兒不平氣,說道:“都是服侍主子的奴婢,怎就由的你打我們。”
那打人的婆子被靈兒和翠兒說的啞口無言,她是仗著替大太太辦事才這般氣勢,但說到底是個粗使的婆子,麵前的倆丫環雖是犯了錯,但不管過後大太太如何措置,可眼下那還是一等丫環,就像翠兒說的,做奴婢她這粗使婆子也是她們下邊的。
照現在的景象,總比把她狠狠的經驗一頓要強吧。
沈靜姝被大太太虛扶著起家,麵色淡然,大太太就愛來這一套虛情冒充,她都風俗了。
管嬤嬤一行人讓開道,管嬤嬤用餘光瞥了一眼沈靜姝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說道:“四蜜斯,請吧。”
沈靜姝回身要攔著,管嬤嬤又道:“大太太還說了,如果有人討情攔著,那就隻好把她們都帶出去發賣了,免得此後惹出更大的亂子。”
管嬤嬤見狀,瞪了那粗使婆子一眼,那婆子便低了頭。
大太太拉著沈靜姝隨她一起坐在木炕上,又讓管嬤嬤上了熱茶,用手指著內裡憤然說道:“都是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給我惹事。”
大太太見沈靜姝進了屋,從速起家走到沈靜姝身邊,沈靜姝福了禮,還未起家,大太太便虛扶著她說道:“自家人就彆多這虛禮了,快快快,暖暖手,這手爐暖手疏血對身子好,我特地讓管嬤嬤點上了你送的茉莉香片,想著你喜好,我平時都捨不得用呢。”
沈靜姝接過大太太手裡的暖爐,道了聲謝,又說道:“那香片固然用著,缺了儘管問女兒開口便是。”
沈靜姝捧動手爐,本來凍的顫栗的身子一下子和緩多了,又儘力著讓本身精力點,朝著大太太又福了福,說道:“這銅胎畫琺琅團鶴紋手爐是母親最喜好的手爐,能給女兒暖手疏血,真是讓女兒慚愧,母親惦記女兒身子,女兒卻讓母親操心,真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