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甚麼人在拆台,她很快就會曉得了。
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境。
不知從那邊傳來一陣哀哀的低泣,時而酸楚,時而淒厲,在暗中的房間裡迴盪,聽起來格外清楚。
萱草嚇了一大跳:“蜜斯,您要乾甚麼去?”
玉小巧沉默了,如果是在當代,她能夠假想一萬個能夠,比如有人在暗處安排了灌音機,或者是隔壁在看可駭電影,但是這是當代啊,哪有那些高科技的東西?
她如何忽視了這一點,如果李豐年家的用心下毒害她,又如何會讓一個小丫環曉得內幕?
翻了個身,她已經有了主張。
玉小巧舒暢地伸了個懶腰:“傻丫頭,這世上哪有鬼?都是活人編故事恐嚇本身的。”
“嘩啦”一聲響,玉小巧已經翻開了房門,內裡的北風頓時打著旋撲進了房間,將她身上的月紅色中衣吹得翩翩而起。
萱草無法,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偌大的院子就她們主仆二人,她但是不敢分開玉小巧半步。
而夜風,也垂垂地止息了下來,玉輪不知何時已然掛在了中空,將潔白的月光毫不鄙吝地投射在院子裡,剛纔還淒淒冷冷的院落,現在風靜樹止,再不聞一絲聲響。
身為來自當代的黑道大姐,玉小巧當然不信賴這天下上有鬼,從古至今統統的鬼故事對她來講都隻是傳說,如果實際中真的呈現了鬼故事的情節,那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萱草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蜜斯,我們先分開這兒吧,奴婢驚駭……”
這也就是玉小巧膽量大,如果本來的阿誰玉小巧,隻怕幾天就被嚇死了吧?
耳邊傳來的是陣陣時高時低的模糊哭聲,飄零在房間裡,卻又讓人分不清這聲音是從甚麼處所傳來的。
“你不曉得,神鬼也會怕惡人的嗎?”
玉小巧冷哼:“分開?去哪兒?”
深更半夜的,莫非她們主仆二人要住到內裡的草叢裡去嗎?
暗淡的月光下,院子裡顯得黑影幢幢,白日裡看著高大的樹木,清雅的竹林,精美的蘭花,現在在風的吹動下大幅度地搖擺著,將詭異的影子投射在空中上,如濃墨般變幻莫測,顯得那麼陰沉可怖。本就清幽的小院裡,在深夜更顯得陰氣陣陣。
“或許是哪個丫環受了委曲,躲在院子外頭哭吧?”玉小巧隨口說了一個來由。
房門一開,那陣陣哀泣聲頓時低了下去,而夜風卻不知何時已經越來越大,越來越冷,直讓人周身都充滿了森森的寒意。
“睡吧。”玉小巧翻了個身,淡淡地叮嚀道。
僅聽那哭聲就已經把人嚇得夠嗆了,如果再出門,碰到了鬼怪的真身可如何辦?
彷彿是調侃地說了這一句,玉小巧便向臥房走去,留下萱草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玉小巧嘲笑,難不成還真的有鬼?
顫抖的尾音還冇結束,玉小巧已經跨出了門檻,直接走向了黑魆魆的院子。
玉小巧的腦海裡,俄然閃現出昨晚李豐年家的帶來的阿誰小丫環,滿臉驚懼的神情。
是啊,隻要她們主仆二人,那這抽泣聲又是從何而來呢?
看了驚悚不已的萱草一眼,玉小巧的臉上閃現出一抹淺笑,在月光的覆蓋下,她那清麗如花的麵龐泛著淡淡的銀輝。
方纔還詭異可怖的哭聲已經無影無蹤,彷彿隻是她們做了一場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