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將她的眼睛闔上，閉了閉眼，忍著要滑落下來的眼淚。

我冷冷的勾唇，將手裡的帳本砸到他的腳邊道：“雪上一枝蒿這類毒提煉出來的毒粉，毒劑，毒藥丸等都是按黃金起價。”

我眯了眯眼，又道：“你連如許的毒藥要多少錢才氣買你都不曉得！你還敢指證我？說，誰讓你讒諂我的！”

盧大順拍拍胸口，全部脊背都冒了盜汗，我看向他，厲聲道：“你堂堂盧記藥莊的掌櫃，口口聲聲說賣了一斤的毒藥給我，但是竟然連這些毒藥該放多少，如何安排，放多了會有甚麼狀況你都不曉得，盧掌櫃，我這是該說你甚麼好呢？”

盧大順嚥了咽口水，滿臉的青白。

唐惜惜一看勢頭不對，當即道：“那四姐姐如果冇有見過如許的毒藥，豈會曉得代價是如此高貴！”

“莫非很貴嗎？”

唐蕭然勃然大怒：“是你？”

盧大順說的恰是常日怯懦怕事的七姨娘。

七姨娘連頭都不敢抬，我將看她的視野收了返來，不再言語，我信賴，眼下如此較著，那盧大順就是用心讒諂我，如果另有人非要給我扣上暗害老夫人的帽子，那那人便是真凶。

半晌，唐蕭然道：“來人！將這讒諂四蜜斯的刁蠻拖出去交由大理寺查辦！”

七姨娘看著我，像是被雷狠狠的劈了一道，她側頭看向唐惜惜，想起唐惜惜手裡阿誰唐毓衡的小鈴鐺，她俄然就覺悟了，哈哈哈的笑起來：“四蜜斯……我……我一輩子都冇做過一件為衡兒的事，一輩子都如此怯懦，可我覺得我畢竟為了他一次，為他大膽了一次，卻冇想到……”

這話的確是直戳唐蕭然的胸口。

七姨娘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一輩子都冇有這麼英勇過，這回倒是英勇了，她抹了把嘴角的鮮血道：“唐蕭然，你竟然敢說出待我不薄這幾字，這些年，我與衡兒是如何過來的，衡兒差點被李溫和唐惜惜兩次害死！阿誰時候你在那裡？衡兒染了瘟疫，你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不是急著救她，而是聽那老太婆的大話，將他送出去活活燒死！唐蕭然，我真恨！我就該大膽量些，先將你毒死再去毒死那老太婆！”

“猖獗！你竟然敢……”

“這……”盧大順內心一緊，本能的朝七姨娘看疇昔，七姨娘慌鎮靜張的避開他的眼睛，不敢說話。

我哈腰撿起盧大順剛纔惶恐失措的時候掉在地上的帳本，大略的翻了幾頁，瞳孔微微的一縮，便道：“盧掌櫃，從你這帳本不丟臉出，你已經持續三年虧損，若不是店主念你勞苦功高，也不會持續讓你租那店放開著不交房錢，隻是，你曉得雪上一枝蒿一斤要多少錢嗎？”

七姨娘從速叩首：“不是！不是！老爺，我豈能毒害老夫人啊？”

那婉約的笑意在她眉眼之間伸展開來，她抬頭大笑，彷彿一朵即將殘落的合歡花：“四蜜斯，我不想害你，可你為何承諾了我救衡兒，可你不救呢？不救便算了，你為何要將他丟在荒漠給野狼啃食呢？”

“賤人！”唐蕭然揚手就給了七姨娘一個清脆的耳光驚怒難擋，一手揮開急欲扶他的三姨娘，厲聲道，“我可待你不薄！你倒是要暗害老夫人！是不是下一個還要將我毒死！”

盧大順被震驚了，趕緊用手拍著本身的胸脯。

忽而，腰間一緊，一隻大手將我摟入懷裡，一個吻悄悄的落在我的眉間，我的淚水到底冇忍住落下來了，齊紹秦悄悄撫著我的發頂，也顧不得背後另有多少雙眼睛看著，隻悄悄的哄著我道：“不哭，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