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子嫁了，下頭就要給三娘子、四娘子說親了，長幼有序，五娘子的婚事總要在姐姐們以後再定的……

“好。”九哥很歡暢。

隻是有九姨孃的前車之鑒，或許八姨娘倒想生個女兒。

大太太麵色稍緩，拿過楊老爺手中的信細看起來。

世人又都笑，大太太指著六娘子，哭笑不得，“若不是你把文房四寶帶到繡房，又全打翻在黃徒弟身上，她那裡會氣成那樣？倒累得我多出了幾兩年禮。”

“我是男孩子，我用不著標緻。”九哥脆生生地答覆，跑到大太太身邊，“娘，你說是不是？”

大宅門的主母不好做。

大太太孃家姓秦，也是王謝大戶，幾個姐妹都嫁得好，大太太的姐姐就嫁到了平國公許家，生下了嫡子。現在恰是許家的當家主母。

她抬開端看了四姨娘一眼，四姨娘正淺笑著，神采卻有些機器，心機不曉得飄向了那裡。

“就在正院吧。”大老爺不大在乎，“都散了吧，好好用飯。”

在當代，恰是初戀的時候。這裡已經要提嫁人的事了！

梁媽媽王媽媽都湊趣，“七娘子到了正院，就出落得越來越高貴。”

洗過手吃過晚餐，楊老爺和大太太進了臥房，對靠著說話，九哥就被大太太送給五娘子，“帶著你弟弟玩一會。”

世人又笑起來，二孃子與五娘子一邊笑，一邊從屋外出去。

五娘子和九哥三天兩端吵架，吵完了冇多久，又好得和一小我似的，五娘子也唯獨就是對九哥有些耐煩。

九哥從閣房跑出來，差些劈麵撞上七娘子，兩人都怔了怔。大太太指著七娘子問九哥，“七娘子和你像不像？”

七娘子就有些委曲地垂下頭去，罕見地暴露了小後代的態度。

“說甚麼這麼歡暢？”他嗬嗬笑著撚了撚髯毛。

朱門，是非真多。戔戔一個借書，都被二孃子借題闡揚，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大太太不大在乎，“那就讓廚房送點醃梅子去。”

七娘子梳著丫髻，佩帶著絹花，穿戴襖裙，看起來就像是畫上走下來的玉女。

這內裡的暗來暗往，五娘子是一點都不懂，隻曉得抓住七娘子的小尾巴來嘲笑她。

七姨娘摸了摸頭髮，彷彿冇聽到三娘子的話，笑著對七娘子說，“七娘子，六娘子剛要學女四書，你如果不嫌棄，轉頭讓六娘子給你送幾本幼學發矇來。”

七娘子垂下頭退到一邊，坐了下來。

第八章 發矇

二孃子說的親，是都城定國侯孫家的嫡宗子孫立泉，兩三年前說定了婚事，客歲臘月裡，孫家來了人請期，日子就定在本年臘月。二孃子就冇再上學，在幽篁裡細細地繡她的嫁奩。

說都是這麼說的，可四姨娘是楊家的實權派，早幾年大太太身材一向不大好，內宅就交給她掌管，直到九哥兒落地，大太太纔有了管家的乾勁。三娘子的婚事不問四姨孃的意義，大太太在楊老爺麵前，必定交代不疇昔。

楊老爺冇多久就換了一身竹色直綴，走出了淨房，七姨娘抱著官袍走出來，把它交給了立春。

五娘子就不再問，拉著九哥走了出去，“九哥，我們解九連環去。”

七娘子就笑道，“五姐，我也認得幾個字的。隻是我很粗笨，驚駭在夫子跟前丟醜，是以要早些預習起來。”

五娘子固然嬌縱，但也頗認得幾個字，隻是一貫不在這上頭用心罷了，大太太家學淵源，在幾個女兒的教養上還是比較用心的。她六歲的時候，已經認得幾千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