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夫人提及來也就是二十三歲，那裡算是大齡產婦？七娘子心中不覺得然，麵上卻不暴露來，便坐下來陪許夫人對骨牌兒。

六娘子說來是客歲臘月裡有的身子，自從過了本年蒲月，就是一心養胎，現在進入八月，她隨時能夠出產，宮中更是嚴陣以待。本年中秋，皇後孃娘是親身發話，就不大辦了。眾誥命也就是中秋當日出來朝拜中宮，就算是過了節。

七娘子輕聲謝過了權仲白，又抬高了聲音問，“提及來，六姐在宮中，也是承蒙先生照顧了……”

權仲白毫不在乎，他擺了擺手，興趣勃勃隧道，“本年真是喪事多，瑞雲的脈象也很健旺，這一貫你弟弟很照顧她。就是我們見了，心底都很為她歡暢。”

“是。”立夏抿唇一笑，公然就當著許鳳佳的麵開了櫃子，又叮嚀身邊跟著的小丫頭，“你留意看著，少夫人的嫁奩凡是不常用的，都收在屋子裡這個大櫃子中……”

七娘子和許鳳佳互換了一個眼色，兩人也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笑意。

“怕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權仲白也冇有坦白的意義。“就是明天進景仁宮去扶脈的時候，已經感遭到了胎動的跡象。宮中幾個富有經曆的接生媽媽，也都說骨盆漸開。快則本日，慢則明日，恐怕就有動靜。不過，這到底是接生媽媽的活計，權某在這件事上，倒是真的幫不上忙了。”

如果在以往，大師必定是往樂山居去的……

這是從七娘子的陪嫁裡汲引上來的小丫頭，隨了許家的端方，就叫了小花溪。因七娘子已經排定，立夏第一個放出去以後，緊接著就是上元，中元本來要比及來歲，但有了小福全的死力鼓動，乾脆也早放她出去。接下來是端五帶頭奉侍一年，她和上元排定了來歲出去，不但日期已經定了，七娘子連嫁奩一人贈與多少，都提早公示出來。

七娘子微微一笑，才奉告許夫人，“已經令人到廟裡去撒錢求安產了，吉利物事也都在預備，一時半會，便能夠送到慎獨堂去。鳳佳已是親身去官署找四哥報信。”

她這話絕非無的放矢，許鳳佳天然也聽得懂七娘子的意義，他笑了，“六姐這一胎是男是女，隻怕最體貼的人，還是牛家。”

兩妯娌見許夫人有了倦色，對望了一眼，便也都起家告彆，並肩出了清平苑。七娘子一邊走，一邊和大少夫人道，“鳳佳和我下午還在說，籌算帶兩個孩子到潭柘寺玩一玩。一併請母親也去散散心，當時我怕四嫂冇有出產，家裡不好離人，現在看，八月下旬倒應當是有空的。我孃家大嫂歐陽氏也是極虔誠的，我想著請她一道疇昔上香。或者另有我孃家弟妹也一道過來，大嫂要不要一起也去逛逛？”

提到許鳳佳，七娘子唇邊不由就浮上了一抹笑，她悄悄地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兩人又走了幾步，已經站到了岔道口，大少夫人噓了一口氣，竟破天荒主動握住了七娘子的手，又緊了緊，才低聲道，“非論如何，大嫂領你的情……六弟妹，你是個極聰明，又極善心的人，今後有你的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