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姚媽媽趕緊連比帶畫，把七娘子屋裡的安排、丫環們的描述，都描述給初娘子聽。

五娘子一下紅了臉，“大姐！都多大了，還惦記取小時候的事。”

去太湖泛舟，初娘子帶著姐妹們釣上了十多斤重的大魚，又放回了湖裡……

“泰山大人事多，才說了幾句話，前頭就有人來立等著求見。”李意興臉上的汗就連珠一樣地滾了下來，吃吃艾艾、結結巴巴地答覆。

“和表哥比如何樣？”六娘子興趣盎然。

陪嫁去了餘杭，幾年來第一次回楊家，必定要和親戚聚聚。七娘子當然不會絕望。

七娘子倒也不很訝異。

姚媽媽隻是笑，冇有回聲。

“我這裡能有甚麼事――姚媽媽坐。”七娘子笑著讓姚媽媽坐，姚媽媽再四推讓，方纔粘著邊坐到了繡墩上，“上元，還不給姚媽媽上茶？”

“的確生得很不錯。”七娘子就笑著滿足了六娘子的八卦慾念。“魏晉遺風麼，也有一點吧。”

這可不是普通的情麵，就算大老爺也有同年、同親在京裡，也比不上二老爺人就在京裡來得便利。

不管有甚麼來由，大老爺隻見了李意興一麵就打發他出去存候，是有些怠慢了。

三娘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婚事多磨，不免看甚麼都有些不紮眼。又有了酒，就更加藏不住這一份憤世嫉俗了。

大太太目光一閃，看著五娘子的眼神，多了多少深意，“還好！傳聞許家正要上表請封世子，今後鳳佳這孩子的身份就更高貴了。”

老牌智囊返來了，大太太必定有一肚皮的話想和初娘子說。

“嗯！”姚媽媽回過神來，“兩母女經年不見，有很多私話。”

三娘子的笑裡，帶了三分的不覺得然。

她就要說話。

眾女兒都斂容稱是。

新下的大西瓜、又大又黑的楊梅、甜脆的明白櫻桃……都是在這時節奇怪可貴的生果。

姚媽媽一臉的喜氣，“初娘子或許了我半日的假，如果七娘子冇有彆的事，明日下午我來接白露！”

大太太乘機教誨女兒們，“妻賢夫禍少，這幾家裡就有女眷四周串連、貪財枉法，才招惹了費事上身，這日子還是得安安穩穩的才結壯，千萬不能吃了碗裡想鍋裡，行得東風望夏雨，希冀一步登天……都曉得了？”

大太太就著王媽媽的手打量了幾眼，“就唱個《步步嬌》吧！”

七娘子隨口哄她，“等表哥長到十五歲，我再奉告你誰長得更好。”

七娘子看在眼裡，對初娘子的評價就又高了幾分。

姚媽媽才說到一半，屋內就傳來了大太太的聲音，“初娘子如何不見了？”

不幸這群朱門女兒，一年到頭見到的男性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七娘子進了正院也有一年多了，也就是見了李家兄弟與封錦、許鳳佳、權仲白寥寥數人罷了，六娘子還要見得更少。

望著初娘子的眼裡，倒是多了些憐憫。

不管初娘子是至心不予介懷，還是城府深到不肯把介懷透暴露來，她都不是個能夠藐視的人物。

初娘子趕緊端出笑，帶著姚媽媽快步進了屋子。“離席洗了洗手……”

初娘子出嫁前受儘大太太的寵嬖，卻嫁了這麼一戶人家，按理，麵對三娘子的輕視，是該有所反彈的。

五娘子就鬆了一口氣。

初娘子卻彷彿底子冇看到姐妹們臉上的非常，含笑諦視著李意興，眼中隻要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