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大老爺萬一垮台，他受了連累被貶回籍時，這些值錢的大件不好措置。

九哥麵上就閃過了異色。

七娘子就悄悄地點了點頭。

七娘子就一邊思忖著，一邊帶著立夏進了堂屋。

七娘子一時倒被蕭瑟了下來。

白露倒是又悲傷，又有幾分驚駭。

白露就歎了口氣。

“小雪也病了！”她很有幾分傷懷，“倒是冇有去莊子裡。家裡緊巴巴的，也冇有錢請醫延藥……不過掙日子罷了。精力頭倒是還好！”雖說這年代死生無常，少年短命，也是常有的事。但從九哥屋裡出去的這兩個大丫環都前後生了病，處暑更是冇兩年就歸天了。

上回不是傳聞他跟著平國公在邊疆練兵？

七娘子看在眼裡，就非常欣喜。

不免就有些怯場。

一全部年大師都過得惴惴不安。

“倒是故意了，轉頭代我感謝姚叔姚嬸。”

“山塘書院要到上元節後才上課。”七娘子也輕聲細語地回五娘子。

不過既然本家有人要來查賬，那順帶著捎個家人歸去，天然更便當了。

“北戎一貫有犯邊之意，客歲江南收成雖不好，也還算過得去，他們漠北倒是寸草不生，如何能不打起來……”她話間還帶了嗽喘之音。“你們歸去不要胡說，這是八百裡加急送來的戰報，要不是你父親要集結糧草運往西北，我們也不曉得……”

立夏就上來服侍七娘子洗漱，又安設她半躺下來，裡裡外外的忙著關窗閉戶、清算灑掃。

七娘子吃過晚餐都還是悶悶的。

七娘子恍若未覺，把沉口杯擺到一邊，又取脫手帕細心地為大太太揩去唇角的水漬。

“二弟也未免過於謹慎了。”大老爺哭笑不得。

楊家在江南仕進，和本家聯絡又冷淡，他們這些後輩，當然不成能一出世就給登進族譜裡。

過了半晌，又問，“那你去看太小雪冇有？”

“返來了返來了，杭媽媽接返來的。”立夏鬆了一口氣，進屋吃緊地奉告七娘子。

七娘子也長出一口氣。

“此次他們過來，倒恰好把你們姐妹的名字報回族裡，長進族譜裡。”

固然七娘子性子好，但是主子不高興，做丫環的也就硬是有幾分提心吊膽。

兩個大丫環都冇有說話。

白露甚麼時候出去，甚麼時候返來，都是在堂屋那兒打過號召的，總不好莫名其妙就曠工。

楊家的這個年，過得繁複而不簡樸。

七娘子不由深思起來。

王媽媽、梁媽媽恰好一道掀簾子出來。

大太太的咳嗽聲透過帳幔傳出來，有些發悶。

“叫你拿你就拿著。”七娘子沉下臉，“我這裡也很多你這二兩……歸去給周叔打酒喝。”

七娘子就請準了大太太，輪番給院子裡的下人們放假。“一年到頭也不輕易，臘月裡事多冇有體例，本年正月餘暇，一人輪休三日吧。”

七娘子考慮了半晌，終究咬了咬牙。

大太太被達哥和弘哥阿諛得滿臉是笑。

“頭兩回我冇能進他們家門，出來了一看才感覺古怪，按理說，他們家上高低下，現在就是處暑他爹有活，另有個病人……如何都要透著一股窮氣，卻不想，處暑的爹孃打扮得竟很劃一！我就生了狐疑……”白露的聲音越來越小，“略微問了幾句，才曉得處暑年前就歸天了。彷彿是在莊子上冇的，因為是臘月裡，統統從簡，也還冇敢奉告太太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