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母後教誨。”齊傾墨應下。

“那便好，如果把你的新過門的側妃凍著了，這安啊，不請也罷。”皇後儀態風雅，笑容親熱，表示他們二人坐下，又叫人上了茶，看來是籌辦留二人長坐了。

“哦，雖說你已經嫁給離兒了，但得空了還是多回相府逛逛，你父親畢竟年紀大了，多儘孝道老是好的。”皇後見齊傾墨不被騙，也不糾結，反而跳到彆的事上。

皇後暗道齊傾墨公然是心誌果斷之輩，換個彆人家十六歲的女子，隻怕一進她這坤寧宮便已腳軟，更遑論如此平靜自如了。

太和殿裡裡不知迎來送往過多少位君主，那經數百年沉澱下來的嚴肅厲穆之感，無端令人感覺萬分壓抑，彷彿到了這殿裡頭，連太重的呼吸都會引來性命之憂。

齊傾墨與蕭天離齊齊站在天子麵前，天子則冷靜看著下方的一對新人，眼神莫名的久久的入迷，而蕭天離靈敏地發明，他這位父皇目光一向逗留在齊傾墨臉上。

等兩人走遠，皇後微微側頭看著那隻停在房梁之上的麻雀，冰寒著聲音說道：“將這隻鳥兒打死。”

此時天子這麼久久地看著齊傾墨，蕭天離內心還是忍不住“格登”了一下，不管如何說，他這個小媳婦兒，都是險之又險地從天子手裡搶過來的。如果天子真要學史乘上某朝的那位風騷天子，來一曲“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千古傳播，蕭天離才真會感覺事情難辦。

兩人起家，施禮，辭職。

出了坤寧宮走出了好些遠，兩人這才輕吐了一口氣，像是要吐出坤寧宮裡穢氣。

殿裡頭環繞著淡淡的龍涎香，這類隻為帝王統統的香料極是清雅惱人，又帶了幾分雍容華貴之感，讓人聞著便對權力頂峰處的那人莫名畏敬。

將心中的迷惑拋出，蕭天離想了小半晌才說：“等我歸去細心查查。”

而天子交代的這句話本意是在，他們臨時不會責備他們對太子暗中的打擊，而從犒賞之物看來，天子還模糊有攙扶之意。齊傾墨這一下便非常肯定了，天子是真的籌辦攙扶蕭天離與蕭天越對抗，就是不知蕭天越做了甚麼，讓天子能下定決計培養一方權勢與他對抗。

過了好久，一隻誤然飛入坤寧宮的麻雀突破了這一場對峙，皇後輕笑一聲：“好個不知死活的鳥兒，甚麼處所都敢闖。”

皇後連聲說道：“起來吧，內裡風雪大，你們兩隻怕也凍著了吧？”

坤寧宮裡跟太和宮天然不能比，到處滿盈著各種花香，齊傾墨不精花草一道，也聞得出這是好幾蒔花香糅合在一起的味道，而皇後則一身宮裝端坐於正位上，看這架式，倒是比起皇上還多了幾分峻厲，固然她麵上帶笑。

齊傾墨神采微有些嚴峻，蕭天離苦笑：“現在曉得這事兒有多嚴峻了吧？”

“兒臣遵旨。”蕭天離彎身施禮。

出了太和殿，蕭天離與齊傾墨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一片無法，天子甚麼話都不說，一說倒是輕飄飄地送了個好天驚雷下來，差點冇把人炸死。

一語雙關的話在表示齊傾墨不識局麵不知好歹，連皇後和太子的東西也敢介入，齊傾墨隻當冇有聽懂，微微一笑並不答話，蕭天離也是其智近妖之人，天然也不會主動接話，這一下倒是皇後暗中使的力量冇了著處，空揮了一拳。

“你那太子皇兄，可冇少讓我操心，你倒是要懂事些，不成朝三暮四。越兒那邊，你們兩兄弟還是多多走動，他這個做哥哥的也隻要你這一個弟弟。”皇後笑聲說道，自她那兩瓣描著正紅色口脂的嘴裡一字一句，細心清楚地說出這些話，看似和婉的目光要極當真纔看得出偶爾一閃而過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