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章致曉得存亡狀的字是薛子銘的筆跡,此前已聽小廝薛安所言,薛子銘與沐容琛簽訂了一份存亡狀。也曉得此時現在已不能為薛子銘討回公道,隻是心有不甘,想用滿朝文武給淩玨施加壓力。不由心想:“銘兒,你如何這麼傻,不聽爹的奉勸,爹曉得你簽這存亡狀隻是為了能合法的殺死沐容琛,但是現在,你叫爹如何替你討回公道,真是胡塗啊……”
淩玨接過徐熙遞來的存亡狀,將存亡狀細看幾遍後,方道:“薛愛卿,這存亡狀上所言,擂台比武,存亡無怨,由沐容琛與薛子銘二人署名畫押坐實。就算沐容琛當真將薛子銘活活打死,那也隻能申明薛子銘技不如人,你又為何上殿讓朕主持公道?”
錢克揚叩首顫聲道:“老臣無能,未能將睿王沐容琛帶上殿來,還請皇上恕罪?”說著將頭深深得一叩,正欲啟口報告此前產生之事,卻被薛章致搶先一步,道:“皇上,這睿王如此鄙視國法,還請皇高低旨嚴懲!”一語甫畢,殿上除了蕭遠清與蕭青芙外皆啟口擁戴道:“請皇上嚴懲睿王!”
“皇上……”隻見薛子嘉從殿外疾步入內,梨花帶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抽泣道:“還請皇上替臣妾的哥哥主持公道,睿王沐容琛活生生打死他之事,現在已傳的街知巷聞,莫非皇上就不睬會民意,讓臣妾的哥哥冤死嗎?”
蕭遠清邁步出列,俯身拱手道:“皇上請息怒!老臣以為睿王定然不會抗旨不尊。”說著,轉眸看向錢克揚,又道:“錢大人,莫不是你做了甚麼讓睿王曲解的行動?不然為何前王妃能跟你上殿,而睿王卻未能前來?”
蕭遠清嗬叱道:“芙兒,朝堂之上,不得胡言亂語,此事皇上自有主張,你如許是想把我們蕭家滿門的命都搭上去嗎?”說著,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蕭青芙的麵前,抬手便是一記巴掌,聲音刹時響徹文德殿,可想而知,動手是有多重。
淩玨看著蕭青芙雙眼通紅,明顯是來之前哭過,不甚心疼,柔聲道:“芙……”芙字纔出口,便覺不對,忙改口道:“既然睿王尚未復甦,那關於睿王殛斃薛子銘之事容後再議。”一語甫畢,頓時殿內一片沉寂,很多官員內心迷惑:“皇上究竟和這前王妃是何乾係,三番兩次保護她。”
薛章致佝僂著身子,略顯衰老的聲音,道:“皇後孃娘,皇上所言極是,後宮不成乾政,還請皇後孃娘切莫因為喪兄之痛而冇了端方。”說著,雙腿一曲,跪在地上,道:“還請皇上饒了皇後一時越矩!”話音剛落,滿朝文武已齊聲擁戴:“懇請皇上饒了皇後孃娘!”
淩玨聞言一怒,右手甚是狠惡的擊向龍椅扶手,霍然站起,厲聲道:“來人啊,去將睿王緝拿上殿,違令者殺無赦!”說著,朝蕭遠清使了一個眼色。
薛章致聞言一怔,不由心想:“存亡狀又能如何,銘兒你放心,爹必然會為你討回公道,爹必然會讓沐容琛為你陪葬!”心機一轉,道:“皇上,單憑這麼一張廢紙,又如何鑒定這就是存亡狀,又如何鑒定犬子有具名坐實,莫非就不會有人弄虛作假嗎?”
聽到淩玨的話,蕭青芙才從仇恨中回過神來,檀口輕啟,欠身道:“回稟皇上,此宣紙恰是本日中午睿王與薛將軍在一千多名百姓見證下簽訂的存亡狀。還請徐公公呈上去讓皇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