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軒坐在床邊,看著她嬌憨的容顏,抬手幫她把一撮碎髮挽上去。也不曉得明天給她塗的藥膏有冇有結果。黎軒內心想著,就天然地伸手去解她的盤扣,比及拉開她肚兜的帶子,看到她烏黑的肌膚上本來那些駭人的青紫已經退去了一大片,隻剩下一點淡淡的陳跡,他才略微放心了些。傷她,實在非他本意。
“奴……曉得了。”她咬著下唇,低著頭,又蹲下要為他脫鞋。
黎軒動也不動,就那麼定定地看她。煩!如何就連她舔嘴唇也這麼性感呢?他感覺明天真不該來,本來就想看看她的傷,現在卻免不得要胡思亂想了。
新婚第二天,過得繁忙又有趣。她明天的功課是要學王府的端方。固然她在這裡也住過不短的時候,但當時畢竟是客人。現在成了這個家的一分子,端方也得重新學起。夕顏如何也冇想到,瑞王府的各項律條竟然能寫滿幾十本冊子,她更想不到寧若竟然能對內裡的每一條都倒背如流。她的確……的確就是為給黎軒當福晉而生的!夕顏不由撫額長歎。她現在真是更加體味到黎軒喜好寧若而不喜好她的表情:那麼一個斑斕有才情又懂端方的女子,真不知要比本身這個“野人”強多少倍了。幸虧夕顏固然冇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記性還是不差的,就這麼硬著頭皮唸了一天,固然不能說全都背過,但也記得七七八八,大差不差了。
“那您不消陪福晉麼?”甚麼都不做乾嗎不回本身房間啊?
“王爺,您,您如何來了?有,有甚麼事兒麼?”剛一問出口,她就悔怨了。這題目答案不是明擺著麼,他大早晨跑到她屋裡來,還扒她衣服,不就是要……嘛。
“你但願我去?”
“就這事?”夕顏不敢置信地問。
“不要吵她。”黎軒笑道,“冇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看她這副謹慎謹慎的模樣,他俄然記起十四五歲時的一樁小事。當時他在一幫同齡貝勒的鼓動下第一次逛煙花之地,還在花魁的“指導”下,第一次做了那檔子事。厥後不曉得允恒阿誰大嘴巴如何就在夕顏跟前說漏了嘴,她竟然有足足十天冇跟他說過一句話。平常他們每次吵架,常常都是她主動示好。一是因為他要麵子,總拉不下臉報歉,再也是因為夕顏心機純真,甚麼不高興的事回身就忘了。因而每次不管誰對誰錯,先開口的老是她。但是那次,她卻真是鐵了心不睬他,害得他好幾晚都睡不好,真怕她今後再不肯理他。嗬嗬,現在她長大了,心又丟在了彆人身上,待他公然也就分歧了――竟然賢惠風雅得都開端把他往外推了。
“……不,不消。我特彆困,真的。”她很樸拙地包管。又從速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上。“那王爺明天……”她摸索地問。
黎軒也認識到本身有些失態,但是他實在討厭她這麼低眉順目標模樣。他娶她返來,是要疼她愛她的,不是讓她為奴為婢的。“彆整天奴婢奴婢的,聽了就心煩。你就還跟疇前一樣行了。”他冇好氣地說。
夕顏仍然蹲在地上,傻傻地看著背對著她生悶氣的黎軒。如何不管她做甚麼都不能合他意呢?說她冇端方的是他,現在她好好學端方了,他還是不歡暢。如果如何都不對勁,乾嗎要來呢?
實在黎軒內心想得倒很簡樸,隻是擔憂她身上的傷罷了。他做這些時也冇有任何鄙陋肮臟的設法。固然……剛纔呼吸也確切短促了些,有那麼一霎那也確切是想到了些彆的,好吧,他承認他還趁便摸了兩下……但是他們現在是伉儷,彆說是要看她的身子,就算是立即想要她,也是再普通不過。隻是想著她身上還冇完整好,又受了驚嚇,他明天並不籌算要跟她做些甚麼。可就算如此,她的反應,也太讓人上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