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嗯……”夕顏的神采一黯,人也刹時復甦了。明天聽春雪夏霜提起的時候,她就想到他能夠會問她。也不知比來如何了,經常夢到五年前那樁舊事。
夕顏,把疇前的事都忘了,我們重新開端吧。
“我……我當時隻是想嚇嚇寧若姐姐,”聽他如許說,夕顏淚如雨下,“並且,那些蜘蛛都……是死的……不會傷人的,我不曉得為甚麼……為甚麼寧若姐姐……在房裡……不曉得為甚麼會變成那樣……”
也不知她到底流了多少眼淚,待她終究在他懷中哭著睡著,黎軒的前襟已經濕了大片。他無法地搖點頭,謹慎地把她抱到床上。
黎軒如有所思地看看夕顏。她原是見他在看書,熱情地過來講要給他扇扇子,這才扇了冇幾下,就又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是不是因為這些日子都睡不平穩,才總這麼倦怠?
“是我害了寧若姐姐,又害死了小蝶……”
“嗯……”她乖乖靠在他的胸前。“我今後……今後……都不想了……”
“夕顏,”他俄然握住她的手,慎重地說道,“當年的事……我們都信賴你是偶然的。何況寧若固然受了驚嚇,畢竟……畢竟冇……”他一時也不知如何說下去。寧如果他的老婆,她的名譽天然也就是他的,那些話他說不出口。“你不要總把這事放在心上,也彆再怪本身。疇昔的就讓它疇昔吧。”
“我天然信你。”黎軒歎了口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甚麼脾氣我會不曉得麼?雖是玩皮了些,心倒是好的。又如何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昨晚你做惡夢了,還記得麼?”他悄悄察看她的神采。
“吵到您了吧?”她謹慎地看著他的神采,輕聲問。
黎軒把夕顏攬進懷裡,“前次抱病,太醫就說你心機太重,這事今後不準再多想了,曉得麼?”
“嗯……”夕顏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強打精力問道,“王爺今晚不去福晉屋兒麼?”
“您真的信我……不再怪我了?”她像是不敢置信似的,瞪大眼睛,謹慎翼翼地問。
“不去了。”他垂下眼眸,淡淡說道。每當她安靜地跟他談起寧若,他都感覺很不安閒。甚麼時候,他們當中,他竟成了介懷的那一個?
他悄悄晃了晃她。“小懶蟲,彆睡了,我們聊會天。”他笑道。
“我厥後去時,地上確切是有幾隻蜘蛛。”黎軒點點頭,“想必是那牲口見了寧若,才起了歹意……”
“但是……但是您當時……”她的眼淚瞬息落了下來。她現在還清楚記得當時黎軒的反應,那麼氣憤,那麼……絕情。他說的那些話,讓她難過了好多年,一向到現在,常常想起,心都痛到不能自已。
“小蝶她……”黎軒微微歎了口氣,“也是阿瑪當時肝火攻心,纔會那樣重罰。這事,怨不得你……”誰不曉得阿瑪真正想罰的人是夕顏?小蝶不過是代主受過罷了。
“我隻是,”他隻是恨她,在他那麼儘力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卻為了一件蠢事,完整闊彆了他。乃至就在幾個月前,當他再一次與她相逢,想到兩人之間因為她的原因已經再無能夠,他還是難以按捺地怨她……但是現在時過境遷,她又以另一種身份重新伴隨在他身邊,對過往產生的統統,他看得天然也就淡了。“我隻是氣你總不知輕重,調皮起來甚麼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