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不由內心一沉，“如何了？莫非他……”

“格格，您可算是醒了。”雲嬤嬤先前出去時夕顏還在昏睡，此時見她醒了，本來臉上已經暴露笑容，但看她眼眶通紅，雙目含淚，不由又拉下臉來。“你們幾個死蹄子又說甚麼昏話招格格哭呢！”

“我當是甚麼事。”雲嬤嬤走過來，不覺得然地笑道，“格格冇聽過一句老話麼？有苗不愁長。現下小阿哥雖隻要那麼一點點大，可您再過幾個月看看，那些個足月的孩子未見得就能長得過他呢。”見夕顏有所動容，雲嬤嬤又趁熱打鐵道，“遠的不說，就我們王爺，當年不也是未足月就生下來了？您瞧著現在但是比彆人差了？”

“格格您可彆哭啊，會傷眼的！”夏霜急地頓腳。

“雲嬤嬤，您彆罵她們。”夕顏勉強開口道。“是我本身……”說著又哽咽起來。

雲嬤嬤悄悄歎了口氣，跟著點頭道，“格格如果真拿定了主張……這麼著……實在也好。”

見夕顏聽得入迷，雲嬤嬤也曉得她內心掛念著孩子，因而謹慎地說道，“等過幾日格格身子好了，奴婢便把小阿哥抱過來給您帶上幾日，您看可好？”

夕顏沉默了一會兒，眼淚畢竟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半晌，才聽她幽幽說道，“不必了……我……過幾日老是要走的……還是……不見了吧。”不見就不想，不見就不疼。不見，才放得下啊……

“讓清姨操心了。”夕顏勉強笑了笑。

“采書，你去奉告老福晉和福晉一聲，就說格格已經醒了。”雲嬤嬤道。

“……孩子呢？他好不好？”夕顏剛一張嘴，才發明本身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像模樣。

“格格，您不能哭的。”夏霜紅著眼睛抽抽鼻子，從速勸道。

夏霜莞爾，“感謝采棋姐姐。”

氛圍一時有些難堪。夏霜一看不對，從速打岔道，“雲嬤嬤剛纔去老福晉那兒，可見著小阿哥了？”

“嗯，嗯，真的，統統都好。”夏霜也從速點頭，“奴婢昨兒個還去看過，他當時剛吃了奶，睡得正香呢。”

“啊？”一旁的夏霜聽了不由瞪大眼睛，“雲嬤嬤，您說的是小阿哥嘛？”她說著，小聲嘟囔道，“如何跟我看著的一點都不一樣。”

雲嬤嬤責備地看了她一眼，“胡塗丫頭，還不從速去傳膳？”

“格格，您終究醒啦！”夏霜快步走過來，衝動地喜極而泣。

“是啊。”雲嬤嬤笑道，“老福晉才問起您呢，傳聞您一向冇醒，也是怪擔憂的。”

夕顏長舒了口氣，神采卻更加暗淡，“托生在我肚子裡，也是苦了他了……”說著，眼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