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黎軒的聲音乾澀而艱钜,幾個字彷彿已經費儘了滿身的力量,“夕顏,乖,把剪刀放下……我不疇昔,你把剪刀放下好不好?彆傷了本身……”
隻是,太早了。
他這才認識到她的精力有些不對,俯身想把她抱起來,“夕顏,是我,我在――”
該來的,終究來了。
“啊――!”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夕顏慘叫一聲,昏死疇昔……(未完待續。)
謹寶齋裡,溫少謙很有閒情地揮筆作畫。
地上人影班駁,她猛地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滾圓,“你――”
多少次半夜夢迴,胡想著她實在並未分開,仍像疇前那樣冷靜地等候他返來;多少次魂牽夢縈,想就這麼把她抱在懷裡,想不罷休就不罷休;多少次展轉反側,隻想再看她一眼,再見她一麵,求她諒解,求她愛他!他真怕冇有這個機遇,真怕……還好,她還在!他找到她了,終究找到她了!此次他再不會罷休,不管彆人再說甚麼再做甚麼,他再也不會放開,再也不會了!
溫少謙不由蹙眉望去――
窗外俄然有陣風吹過,女子鬢邊的碎髮被吹落下來一縷。她這才放動手裡的繃子,伸手把頭髮抿到耳後。
溫少謙趕到時,門口另有幾個看完熱烈,正要散去的街坊。剛纔的馬蹄聲幾近把全部冷巷都轟動了。
夕顏趁他放手的工夫俄然從笸籮裡一把抓起剪刀,她的臉上滿是班駁的淚水,都雅的大眼睛充滿驚駭地盯著他,雙手顫抖著握緊剪刀對著他,“不要……你不要過來……走開!走開啊!你再靠近……我就殺了你……殺了你……”
杜掌櫃正要點頭擁戴,隻聽得“砰!”的一聲,門俄然被人從內裡狠狠“撞”開。
夕顏失控的話語如同耳邊俄然響起的一道驚雷,直直地劈進內心。
溫少謙把狼毫擱回筆山,不動聲色地揉了揉酸澀的手腕,安閒道,“曉得是甚麼人麼?”
溫少謙筆尖一提,沉吟了半晌,道,“蜜斯這幾日都在家做些甚麼?”
“爺的畫藝現在更加高深了……”站在一旁的杜掌櫃讚不斷口地笑道。“前些時候您一幅書畫外頭已經賣到八百兩,這幅,依老奴看,怕是千兩也不止了。”
溫少謙笑了笑,“等畫好了拿去裱起來,給蜜斯裝點屋子吧。”
“主子一看不好,就跑來報信了,當時還未曾出來。”小廝從速說道。
女子穿了條淡紫色的漢裙,滿頭青絲被隨便挽起,正悄悄地坐在窗邊,一針一線繡著甚麼。她的皮膚非常白淨,瑩潤如玉的小臉上映著淡淡的紅潤,纖長的睫毛悄悄顫了顫,好像胡蝶扇動著的羽翼。
………………
“仍跟先前一樣,除了看書畫畫,大部分時候都在做針線。”
溫少謙走出來,“已經放出來了?”
“不,不曉得……”小廝忙點頭道,“主子原是要去八寶齋給蜜斯買酸棗糕,可纔剛走到巷口,就見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往巷子裡去,主子本來就是看個熱烈……卻不想他們竟然是奔著我們的院子――”
“你放開我,彆碰我,放開我!放開!”她大呼著,拚了命地去推他壓下來的胸膛,想要躲開他的觸碰,特彆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她整小我都嚇得顫栗起來,神采刹時變得慘白。“啊――啊――”她失聲尖叫,發了瘋似的捶打他,頭上的髮髻散了,如瀑的長髮直直地垂落下來。“拯救啊,拯救啊!黎軒!啊――黎軒!救救我!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