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一頓,隨即哈哈一笑,“女眷自有王妃那邊安排……”
想到蘇柔雪之前的話,低低一笑,道:“王爺怎也來了此處?”
這個無恥的色胚,仗著權勢,一句‘看上’,便毀了她宿世的下作東西!
長公主一聽,也感覺有事理,扶著無雙便站了起來,看了眼跟出來的裴洛意,又皺了眉,“不成,你這副模樣出去,你娘那兒還如何瞞?無雙,給他臉上遮一遮。”
他看上了蘇念惜?
無雙忍不住輕歎,“殿下當真好樣貌。”
——這清楚是攝政王動了心機的小行動!
周雅芙輕笑,轉過身去,麵上文靜和順。
長公主撇嘴,道:“一朵破花兒有甚麼好瞧的。我不過是想來探聽探聽萬梵頃刻夜的小丫頭罷了。也不知那丫頭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如何就誠懇成這般,風聲都放出去了她也不來找我。”
裴洛意朝長公主殿下看去,“姑母,既然來了,不若便去瞧一瞧那九瓣蓮。或許也能瞧見那一日救了您的女娘。”
一派的出塵仙姿。
梁王府的後院,一處花團錦簇都麗堂皇的配房前,身著宮服的女官打發了前來問候的梁王妃,回身進了屋子,就見長公主殿下一臉擔憂地瞧著麵前端方如輕雲的太子殿下。
與那日一身孝服嬌弱惹人顧恤分歧,本日她雖還是素色渾身,可麵色卻比先前豐潤,夏季本就穿著薄弱,那卍字四喜的裙子底子遮不住這美人通身小巧的身材!
絲帕如薄霧,覆擋住半麵,隻暴露一雙靜泉凇漓的眼,長廊輕風起,撩起帕角和他廣大的袖角。
長公主殿下笑了起來,點了點她,又道:“他這幾日又病了,還叫聞老進了宮。他娘千叮萬囑地不準他出東宮,如果曉得我偷偷兒地將人給帶出來,少不得又要抱怨我。”
那通身自但是貴重的氣質,那裡像個商戶與草澤出身的卑賤之子?不曉得的,隻怕都要覺得是宮中教養出來的朱紫!
亭外忽而又傳來一陣大笑,世人紛繁回身,就見一個大腹便便通身繁華的年過四旬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
……
“哢嗒。”
周雅芙滿眼喜意地看向沈默淩,“多謝王爺體恤。”
說著又是眉頭一皺,“他該不會又起了甚麼肮臟心機吧?”
目光掃過那烏黑的頸段,設想這抱在懷裡是多麼的冰肌玉骨,梁王當真恨不能立時就將人摟在懷裡好生地顧恤一番!
——梁王。
轉過臉,卻與何芳笑道:“聽聞安然郡主不習水性,本日賞蓮乃是登船入湖,你水性好,待會兒護著些郡主。”
而那邊,走過來的梁王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施禮的蘇念惜。
蘇念惜轉臉,神采如常,可掩在袖子裡的手指卻再次掐進了掌心。
“……”長公主氣得輕拍桌子,“甚麼話!我是那麼守不住話的人麼!”
青玉念珠撥下,收回不輕不重的撞擊。
梁王悄悄咂了砸嘴,不捨地收回目光,笑道:“人都到齊了,說要去賞那九瓣蓮,偏你不知去了哪兒,我這不親身來尋麼?”
她笑了笑,上前,替兩位殿下斟了茶,輕聲安慰:“殿下莫要指責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日日待在宮中,可貴想出門散個心,您何必還這般禁止?”
梁王一噤,乾笑了一聲,轉過臉,又掃了眼蘇念惜,道:“那便請諸位小娘子一道前去?”
長公主殿下點頭髮笑,“他也不過就是小時候在我那兒住過幾個月,倒是叫你惦記上了,成日裡地護著,連我這做姑母的說他兩句也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