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才笑道:“六娘,我夜裡熱的睡不著,傳聞你這有一塊寒玉枕,觸頸生寒,可令人夜裡安眠,就叫綠翹來取,如何這多數日的也不見她歸去?”
那苗條的手指勒著她的腰,掌心處粗糲的繭子摩擦她的肌膚,如同一張惡鬼伸開的天羅地網,將她囚在裡頭,無處逃生,萬念俱灰。
蘇念惜靠在榻上,快速勾起了唇——來了。
以後不久,大伯一家,以照顧她的名義,住進了護國公府,然後毀她名聲,奪她婚事,搶她財產。
蘇念惜斜靠在黃花梨木雕魚戲蓮葉的美人榻上,雙目輕闔,纖濃睫毛於睡夢中若蝶翼悄悄震顫,在她白淨細緻的眼瞼下方投出一片淡青色的暗影。
郡主本就生得沉魚落雁,卻不至於這般嫵色逼人。可自打半月前郡主落水醒來後,便彷彿是那初春迎寒突然開放的迎春花似的,一日比一日更美得叫人底子挪不開眼睛。
他猛地將她翻過來,死死地箍進懷裡,發了狠地問:“你是不是還惦記取宋沛河?可惜啊!他為了本身的繁華繁華,把你送給本王了!”
蘇秀清渾身一鬆,看了眼屋子裡擺放的三四個冰釜,想起本身屋子裡連用個冰都要偷偷摸摸的,蘇念惜卻在這裡如許浪費,內心又添一層恨意!
碧桃在旁瞧著,隻覺心驚。
坐在榻邊正悄悄打著扇子的碧桃輕笑起家,瞧見她額頭津津汗意,忙掏了帕子給她壓了壓,一邊低聲道:“但是又魘著了?”
碧桃笑盈盈的聲音打斷了往昔憧憧鬼影般膠葛而來的歹意。
宿世,她受儘算計叛變,在沈默淩身邊如禁臠普通困了十二年,終究得知獨一在乎的外祖母早已死於蘇家大房之手後,她再無可戀,當著沈默淩的麵,飲下了能叫人穿腸爛腹的毒酒。
沈默淩俯身在她耳後輕語,吐出的氣味熾熱,燙得她渾身一顫,無認識地抓緊了身下鴛鴦戲蓮紋的錦褥。
笑了笑,慢悠悠地晃著葵扇,朝窗外抬了下下巴。
同年春,熱中修仙不問朝政的賢人在太子殿下的請諫下,一道聖旨追封阿爹為一等護國公,又賜賚她安然郡主之尊。
一滴如晨露般的淚珠自那簌簌長睫下滾落,卻叫沈默淩深如慾海的黑眸中頓現戾意!
蘇念惜募地展開眼!
不想,一朝睜眼,竟又回到了及笄之年。
沈默淩滾燙的掌心按在她的胡蝶骨處,如同一從烈火突然騰起,順著她的脊椎骨一起肆意猖獗地伸展下去,將她整小我都炙烤於極致的顫栗中燃燒殆儘。
碧桃又端來了綠豆飲,奉到她手邊,輕聲道:“奴婢在裡頭加了一點兒蓮子百合,傳聞能清心安神,郡主用一些,也能鬆快些。”
說著,不顧碧桃的禁止,一把翻開百草織金的門簾便走了出去。
一入眼瞧見她通身素衣似仙塵,卻懶然媚態若妖媚的風騷姿勢,頓時一驚。
“放鬆,我這回輕些……”
“王爺,不要……”
蘇念惜輕笑一聲,晃了晃手裡的葵扇,淺淺的風撩起她鬢邊一縷微散的髮絲。
隆冬時節,一方彩蓮濯濯淨水環抱幽然雅意的水榭內。
蘇念惜吃痛,抬手捶打他,卻被她掐動手腕按在頭頂,無助又絕望地接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瘋虐。
視線微抬,晃動手裡的葵扇,朝外渙散地掃了一眼。
碧桃笑意微斂,看了眼外間炙烤般的日頭,道:“還在外頭跪著呢。奴婢瞧了,她曬得都發昏了也冇敢偷懶兒,倒是悄悄地哭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