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臉一看,突然色變!
膝蓋上也跟著傳來劇痛,可都不如他鬼門關前走一遭的驚駭狠惡。
裴洛意垂眸,忽而低低一笑。
再次一揮手,“帶走!”
“停止!”
隻不過,他倒是沈默淩現在能用來掌控軍權的最輕易拿捏的傀儡。
裴洛意還是那副無情無唸的冰冷神情,安靜地看著他,“林將軍感覺孤做得不當嗎?”
裴洛意卻並未理睬,隻是抬眸,看向方纔脫手重擊了林飛周的膝蓋,讓他躲疇昔的沈默淩。
兩邊聲音一起響起!
林飛周眼睛一瞪,“清楚是太子放縱主子以下犯上,怎地還反咬一口?”
一眾家仆嚇得立時不敢動。
金沙河一戰,數萬兵士性命,將這狗東西千刀萬剮都不敷。
這清楚是要給太子扣上企圖不軌的帽子,傳到賢人耳裡,不知又要被如何猜忌!
背麵玄影衛包繞上來,與林家與攝政王府的保護對峙。
這話竟是連太子殿下都罵了出來。
沈默淩從未見裴洛意暴露過如許的神情,彷彿站在他麵前的本身,是個用儘工夫逗弄看客的醜角似的。
眼看那弓被一寸寸拉緊。
“你找死!”
青影怒極,一腳踹翻到近前來想拖走野鹿的一個林家家仆,“這是太子殿下的獵物!你們好大的膽量!”
林飛周此時那裡還顧得上麵子,連連點頭,“恰是!末將武人出身,打趣過分,不想衝犯了太子殿下,還望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末將這回,末將下回定然謹言慎行,不再莽撞行事。”
他脖子上一痛,立時發覺血流順著衣領留下,頓時驚怒交畏,“太子殿下想當眾殺人?!”
裴洛意這才緩緩開口,“林將軍是要在孤麵前行凶?”
裴洛意目色冷僻,清楚方纔舉刀殺人,可麵上卻還是一副無波無瀾。
話冇說完,一觸即發的箭羽忽而重新被砍斷!
眼神一沉。
身子一顫抖,頭頂殘剩的半截髮冠也‘哢嚓’一聲落地,滿頭頭髮散落,瞬息間,從高高在上的大將軍,變成了衣冠不整的喪家之犬。
不想刀刃忽而往裡一送。
“歘!”
林飛周被堵得無話可說,又在一眾下人麵前跌了份,臉都漲紅了,“清楚是太子的主子以下犯上,我殺他有何不對!”
裴洛意不知何時握了一柄樸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淡淡問:“是嗎?”
“哢嚓!”
裴洛意的刀刃再次一翻,刀身上寒光迸射,他冷冷地看向林飛周,“那麼,林將軍以下犯上,不敬皇儲,孤殺你,天然亦無可厚非。”
顫巍巍昂首,隔著亂髮瞥見玄衣冰臉,不似仙塵更似無常的太子殿下,嚇得又是一個顫抖,當即大喊,“太子饒命!”
“大膽!”玄影當即嗬叱!
刀鋒自他頭頂掠過,直接削去了他半個發冠!
這攝政王,當真暴虐!
林飛周當即喝道:“本將看你纔好大的狗膽!這野鹿的肚子上,明顯白白插著本將的箭!你這是狗仗人勢,想強搶不成?”
可裴洛意卻置若罔聞,刀鋒直逼林飛周的命脈!
“哢嗒。”
殺意瞬息逼近,林飛周終究曉得驚駭,卻連躲閃都不能,隻瞪眼盯著那泛著森光的刀刃!
沈默淩朝林飛周看去。
沈默淩不掩凶厲地瞥了眼玄影,又對裴洛意道:“太子殿下,邇來東宮勢頭雖好,可這東風並非常有。臣勸您,有些事兒,莫要過分爭鋒。”
玄影拇指一頂,將腰間佩刀頂出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