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她已經問不出口,並且隻要曉得前麵那句的答案,前麵的何必再問?不過想起方纔那梨林中的一幕,那些溫言軟語,她都感覺問先前那句都是多餘的了。
心亂到極致,哀到極致,竟是奇特的漸漸定了下來。
淩老夫人看著靜姝,眼中又閃現出了些悲憫之色,持續道,“實在你和她隻要五六分像,不過人的邊幅並不是一層穩定的,再加上打扮打扮言行舉止,五六分也會變成□□分了。”
“既已送了你去滄州莊子上,你這孩子,如何還要返來?”老夫人慈憫的聲音又響起,終究讓一向迷迷瞪瞪的靜姝回過了神魂來。
甚麼公主,甚麼前朝,她不過是蜀地一小小同知之女,那些關她甚麼事,她隻要曉得阿誰女人是誰,她的婚事是不是重新到尾都是國公府主導的一場騙局,她的……夫君……是不是也是設置騙局的那小我便能夠了。
淩老夫人撥動手中的佛珠,看了看靜姝,隨即又把目光移向了檀木桌上的一隻碧玉酒杯,杯中不知是水還是酒,綠瑩瑩的,晶瑩剔透。
老夫人的聲音除了先時的悲憫,此時更是帶上了一股寂靜明義,彷彿訴說的不是一個卑鄙的詭計,而是一件多麼崇高慎重的事。
“……佳兒,你就是我心中佳兒,我今後便喚你佳兒,可好?……”新婚時,他眼眸含情如是說。
她身邊曾經的丫環采荇謹慎翼翼地看她一眼,用如蚊子般的聲音喚道:“夫……蜜斯……”恐怕她受不住做出甚麼,驚擾了那樹下的眷侶,她也得遭殃。
靜姝腦中又閃現出第一次淩修安見到她時,他那非常燦爛閃亮的目光。
靜姝站在假山旁看著梨林外密切相擁的那一對男女,男的漂亮矗立,女的鮮豔動聽,女子手捧腹部微微低頭帶著一抹嬌羞讓那明豔的容顏更添水樣美好,在滿地烏黑的梨花烘托下真真如一對神仙璧人。
當時她正值被考中少年進士的未婚夫退親,心中苦悶之時,又因久居蜀地,官語不正而多有被人諷刺,卻不想在七夕女兒節遊園時被淩國公世子淩修安一見鐘情,並上門求娶。
她道:“我想曉得。”
白府?白家小兒?
正因為本身長得像那女人,以是纔有一見鐘情,以及厥後的上門求娶嗎?是從一開端就打算著取身份而扼殺本身這小我嗎?
她不想從麵前這小我嘴裡聽到有關白家的參與,突破她現在如薄冰般的平靜,是以轉而問道:“她為何生得和我那般像?夫……世子是否一早就熟諳她?”
失了胎兒後她又自責又悲傷,幸虧有著淩修安的安撫,道是今後孩子還會有,不必過分悲傷傷了身子如此,她才漸漸規複過來,又垂垂有了笑容。
隨即就是一片暈眩傳來,最後認識中,她看著桌上的那碧綠的杯子,竟心道,那杯酒我還冇喝呢,竟就是已經著了道了嗎?
靜姝覺得她本日所見到的已經是荒誕的完整,然後這個聽起來像笑話般的故事卻在最後又狠狠射了她一個透心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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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已經聽得靜姝如墮冰窖,渾身冰冷。
又古怪的笑了一下,道,“實在我進了這間屋子,或者,我回了國公府,不就已經不能活著走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