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靜姝聽言倒是搖點頭笑道:“姐姐,你的情意姝兒領了。隻是姐姐嫁期就是半年後,現在也忙著繡著嫁衣籌辦嫁奩,如何好住到這偏僻的莊子上來?遲誤了姐姐的大事,豈不是姝兒的罪惡?”
小女兒年幼,隔壁雖有陳二舅一家照顧,又有很多仆婦,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隻是他比較呆板,並不長於和女兒表達這些體貼的情感。
靜姝得了那些動靜, 正策劃著該如何化解,那邊廂, 白二老爺這日休沐就攜了長女白靜妘過來看望靜姝了。
統統便就有了這日李氏苦著臉領著世人到了莊子上的事。
這話就是白二老爺聽了都忍不住點頭,他不讓大女兒過來,不過是因著小女兒的要求纔沒承諾的,並不是以為此舉不當。
“彆的,就是溫家那表妹一事,我看內裡說不得另有甚麼玄機,當日溫夫人壽辰之時,那周家蜜斯尋上門來,但是說得清清楚楚當年確有訂婚一事,連訂婚信物都是有的,如何現在溫公子高中,說是戲言就是戲言了?可彆此中有甚麼內幕,將來鬨出甚麼醜聞,毀了我白家百年的清譽。”
老太太固然嫌棄了靜姝,常日裡底子不欲聽到她的名字,韋氏哄老太太卻很有一手,她自有彆的體例讓老太太發話。
說著又搖點頭,笑得,“不過我這裡也冇甚麼值錢的金飾衣裳,因著每日禮佛不好過分豪華,我俱都是收起了來的,以是,她們來,也翻不出甚麼來。”
不得不說,之前白二老爺雖不通碎務,不睬內宅之事,但卻毫不是個笨伯,觸到他的底線,讓他起了討厭之心,便也會事事思疑起來。
一側的白二老爺則是咳了一聲,實在他每個休假日都會過來看望一趟靜姝的,這個月也是來了幾次了。
“此事父親定要三思,一個婚約反幾次複,不管如何,終歸是會引發人的非議,女兒覺著,既然當初已退親,便當站住態度,劃清邊界,清明淨白纔好。”
但是白府進項少,花消多,白府的公賬上實在向來是冇多少錢的,不管管家的白大夫人楊氏如何儉仆持家,但家中進項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還不待他細想,就又聽自家女兒道:“父親,我看溫家求再續婚約一事父親還當嚴辭回絕,不管那溫公子和那表妹之事當年是戲言也好,真婚約也罷,畢竟的確曾有此事,如果將來傳出我們白家在溫公子高中之前嫌貧愛富,借溫家婚約一事退親,一旦溫公子高中,就又不顧前事,攀上前去,再借已解的婚約要和溫家公子續親,豈不是有辱我們白家清明淨白的書香世家的名聲?”
楊氏的孃家曾也是江南望族,可惜她嫁入白家之時江南早已烽火多年,楊白兩家都已式微,她雖也有些嫁奩,但那未幾的嫁奩也早跟著改朝換代馳驅遷徙灰飛煙滅,剩下的在當年困難時補助家用早變賣破鈔光了。
然後韋氏就直接自作主張讓女兒白靜妍和庶女白靜柔都打包了施禮,籌算就在靜姝那邊好好“陪著”靜姝,臨時賴在那邊不返來了。
且說老太爺的壽辰是蒲月下旬,府裡恰是緊鑼密鼓的籌辦。
白靜妘聽mm俄然說出如許一番話,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不過轉而她偷瞧了一眼父親的神采,倒是忍不住又有些想笑。
因著靜姝的祈求,想埋頭為祖母和母親抄經祈福,不欲被人打攪,在白三老爺給韋氏孃家侄兒提親之前,白二老爺都是婉拒,而在提親一事以後,白二老爺則是黑著臉直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