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嚴師弟,你說,剛纔的棋局是不是我占上風。”竹竿似的瘦老道向彆的那名老道扣問,對方卻抬眼望著天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下了千步石階,常逸領著李經緯、趙天若二人往正陽殿右首邊走去。穿過一片竹林,便來到一處崖邊,與劈麵山嶽相距百丈,上麵雲深霧繞,底子看不到有多高。而兩山之間,隻要中間一處吊橋能夠通過。與其說是吊橋,實在就是幾根青蔓樹藤上鋪著一層木板,走在上麵一步三晃,彷彿隨時都能夠掉下去。
“你這是耍賴。”劈麵那竹竿似的老道一把扯著胖老道的袖子,說道:“快把那株閆紫草給我,不然跟你冇完。”
無塵真人怪眼一瞪,說道:“這個奇了,你不肯收徒,莫非還不準我收麼?”說著便走到趙天若身邊,用手擦去他額頭的血跡,問道:“孩子,你可情願拜我為師?”
不料那無塵真人竟似對趙天若極其偏疼,嘲笑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偏不信,為父母報仇,還算是錯。”
廣場絕頂是個小小的荷塘,池中荷花盛放,暗溢芳香。塘邊屋舍整齊,便是拜入蜀山之前,必須居住修行的弟子房。常逸當年入門之前,也曾在此修煉幾年,以是熟門熟路,徑直向一處竹舍走去。
“你又冇贏。”胖老事理直氣壯地說道:“這盤棋還冇完,你憑甚麼說你贏定了?”
“無塵師弟。”太清真人天然明白他的做法違背門規,乃勸道:“師弟既然成心留下,不如就讓常逸帶他們去弟子房安設。隻是,”又看了一眼趙天若,道:“我們蜀山收徒,首重心性品格,資質天賦倒在其次。”
那處竹舍前,有三名老道正鄙人棋,聽到腳步聲,都昂首望了過來。此中一名紅臉微胖的老道,將棋盤上的棋子一推,道:“有新人來了,閒事要緊,這盤棋不算。”
走過吊橋,又穿過一片竹林,入眼便是一處廣場。這裡比正陽殿前麵的廣場小了很多,卻也熱烈了很多。廣場中儘是蜀山弟子,有男有女,或走,或坐,或練武,或扳談,有熟諳常逸的,便上前施禮號召。
他卻不曉得這看起來邋裡肮臟的道人,乃是蜀山七宮中天璣宮的首坐無塵真人。固然生性放蕩不羈,又極好喝酒,但劍法仙術並不在太清真人之下,在蜀山派中也數一數二的妙手。傳聞上任蜀山掌門本成心將掌門之位傳於無塵真人,卻因他貪酒誤事,纔將掌門之位傳給老成慎重的太清真人。
胖老道見守嚴師弟也冇說話,便換上一副嚴厲端莊的神采,道:“常師侄帶新人過來,必定是奉了掌門之命。弟子房乃蜀山之將來,多麼首要,先辦閒事。你如果不平氣,我們等會再來一局便是。”
李修緣聽到有人情願收留本身,倉猝向殿外看去,正都雅到一名道人走出去。那道人滿臉鬍渣,披頭披髮,身上的道袍也似多年未曾換洗,背上揹著一把古舊的長劍,腰間還掛著個巨大的葫蘆。和太清真人神仙般的模樣比起來,的確就像是個街邊的老乞丐,李修緣心中不由好生的絕望。
弟子房相稱因而對想拜入蜀山的少年,停止一次遴選。遵循蜀山的門規,想要正式成為蜀山弟子,必須起碼在弟子房清修三年。這裡有專門的長老賣力傳授根基功法,每日也有蜀山弟子輪換執勤。弟子房的少年除了修行,隻需把大家每日該做的任務做完便可。這些任務也都是很簡樸的事情,比如到廚房幫著燒火,到後山砍柴,打掃廣場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