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好!”
法華知他怕出言擾到兄弟們,當動手中也是不斷,一槌擂完以後,不動聲色地順勢朝西邊看了一眼,又轉轉頭來,心中倒是一驚!
“咚!”
法華再次轉頭,眉頭微微皺起。
再行一裡。
湖心!
“劃開水的時候,都悄悄‘嘿’出來!不要用猛力!冒死在背麵!”
“嘿!”
黃鶴杳把嘴又是一撇,撇向東麵。
四寨主目視火線,望著東西兩支利劍般插入的禁軍之舟,口中速道:
亮焰沖天起,龍舟大會開,百餘艘龍舟一觸而發。
四寨主方纔所見。西麵有一龍舟迅捷非常,勢如破竹般地遙遙搶先而上,那龍舟上頭不是彆人,恰是一群光膀子的潭州禁軍!東麵也是如出一轍,不過那領頭之舟中,坐的倒是一色白衣的男人,法華想都不想,便知他們乃袁州禁軍!
“情勢如何!”紅葉俄然喊了一聲,他因揹著劃槳,現在事急也懶得轉頭。
法華左手搶弓,右手丟棄箭筒,隻向上一捏,空中抓起一柄散飛之箭,其他箭枝啪啪掉落!
東、南、西,三足鼎立。其他龍舟儘在一裡以外。
法華早有預感,更是腳不斷步,一點橋頭,飛身衝向案台。
紅葉一人橫坐兩位,擺佈各執一柄,大聲道:“老四,再擂快些!”
“咚!”
轉眼看這箭來之處――
兩邊各自州府的兩位頭領將軍對望一眼,並不答話。
四寨主剛一落橋,西麵那龍頭之人也已一把抓住木梯,悄悄巧巧翻身而上,工夫明顯不弱。這兩人雖說幾近同時上橋,卻因法華站在橋頭,對方站在橋中,是以還是風雷寨慢了一步。
架台的東南邊,正停著一艘大舫,寬廣的船麵上,放了數十張大椅,首位四人並座,撤除中間潭州與袁州的知府,另有兩位倒是甲冑加身,軍伍打扮。能在這裡有一席之位的,必然是兩州的大官。說話的恰是袁州知府。
黃鶴杳一邊劃著,一邊俄然扭過甚來,朝法華努了努嘴。
法華厥後居上,箭亦上弦!卻不去紮楮紙球,弓身平平一晃,箭已離弦!
宿平卜一落下,心中兀自撲撲直跳,卻聽耳邊黃鶴杳輕道:“快劃!”因而從速抓起木槳。
已過二裡。
這三丈是風雷寨的龍舟離那橋頭之距。可四寨主倒是暗叫一聲“不好!”本來那西邊的赤膊敵手已經不敷一丈之遙,此中為首一人,正在哈腰虛勢,就要上橋!
那架台越來越近,八方之舟,陣容合攏。
紅葉倒是不再反覆,忽地站起家來,口裡隻道:“獲咎了!”說話間,便兩手一伸,一手提起裘五,一把拎起宿平。裘五被三寨主一力扔下了湖去,宿平則被拽到了本來紅葉坐的首位,正與二寨主並肩。
“嘿!”
“好!”
“咚!――咚、咚!”
“調成第二式鼓!――聽我鼓聲!一鼓下槳!二鼓入水!三鼓翻浪!三鼓擂完,嘿一聲!――得令?”
法華衝到案台,右手電出,抓過箭筒,向上一個頓抖!箭筒以內的箭枝立時一股腦兒衝了出來,散飛空中!
紅葉聽他不答,便扭頭疇昔,東西各看一遍,頓時怒罵一聲:“操他孃的禁軍!”
“三寨主,你說甚麼?”那瘦臉裘五聽不明白,邊轉頭問道。
“就在那邊!”法華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放著弓、箭筒、楮紙球的案台。正如裘五所言,這架台是個環形的水上走廊,並不太寬,止通二人。環形走廊向四方伸出四座小橋。那橋十步長,案台立便在正中間。小橋出湖麵一人多高,案台兩邊各有一架木梯,意在讓所到槳手今後處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