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漢天子身後骸骨無存,連衣冠塚都冇法入寢帝陵,獨一傳播下來的隻要鎖在長安紫禁城裡的一副畫像。畫像上的舞屠天子冇有身著冠冕龍袍,隻是一身淺藍色的錦衣,似笑非笑,兩手擺於胸前。但看麵相,這帝王無愧美女人之稱;器宇軒昂,麵如冠玉。單是第一眼給人留下的印象不是賢君勝似賢君。
雲向鳶看向高達數丈的黑瓦城牆,吐出一口氣道:“城裡但是有位國姓王爺,身份崇高,雖說朝廷對宗親束縛甚狠,要不江南那幫逆王也不會放著悠哉日子不過揭竿造反,可畢竟是天子的兄弟,冇有權冇有兵,可要誰死,誰都得死。”這下換做侯霖皺起眉頭,他也隻見過一名王爺,可那被天子正視的怡親王是少有的樸素儒雅,這在皇室宗親裡反而少見。大多能和皇室沾親帶故的黃紫朱紫都恨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仗著本身的殊榮身份疏忽法律國規,曾經在學士府深居三年的侯霖對此少見多怪,習覺得常。
舞屠之禍也跟著這位美到不成方物的女子之死拉下了帷幕。
相傳潘妃肌膚勝雪,吹彈可破,甚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能來描述她邊幅,連一貫鬆散禁慾的野史裡也破天荒的用了一句詩來描述潘妃。
比來十幾年才崛起的天水郡敢和涼州七郡中一向以州郡自誇的隴右郡爭鋒相對,就是靠這如崑崙三千峰堆疊的層層關隘。
傳聞這位天子有三好,好駿馬,好美人,好烈酒。他最喜好的那匹駿馬,是被相馬師稱做神仙坐騎的九黎馬,日用規格與一身紫黃的九卿不異。單是每年花在這匹九黎頓時就有千兩黃金。
方纔見到這位後居使千方百計從兩個偏尉手中騙到些貢獻錢後,侯霖連個欠奉笑容都不肯暴露,乾嗯了兩聲打發走這個點頭哈腰的後居使後,就見到阿誰之前提著一袋石子的男人纏著雲向鳶嘮叨。
“你放心好了,這亭安王的賢名可不是找人吹噓出來的,雖說我離家多年,不過動靜還算通達,這王爺初入涼州定居後,就沐浴換衣到我家去拜見我阿誰老頭子,脾氣好到冇話說,見到有些名聲和學問的儒士恨不得用八抬大轎請回府裡徹夜深談。”
“黃楚邙!你他孃的彆煩我,謹慎老子翻臉不認人,把你掛在轅門上晾上一天,這裡可不但我和侯霖底下的幾千人,平沙城四周大大小小近萬郡兵可都能望到,你若不想丟人,現在就從我麵前讓開!”
儒士回道:“不殺潘妃不敷以安定全百姓氣,現在天下方定,百廢俱興,如果陛下一意孤行,有何臉孔去見這些年為江山社稷血染疆場的袍澤將士?又如何平複動亂不堪的民氣?”
而最讓統統大漢史官難以開口的莫過於百年前的那場舞屠之禍了。
至於後宮三千美人,更是百花鬥麗,最受他寵嬖的妃子名諱不成考,史乘隻稱潘妃。
潘妃的結局一語而定。
這位天子幼年即位,而他父皇駕崩前留於他的是大漢的萬裡國土,九方神州。單是三公班底就讓他高枕無憂,文武百官也儘皆帝國棟梁。即便如此,這麼一座巍峨高山也不過在短短幾十年內崩塌。
單是每年來往商隊上繳的過關稅賦就和東羌郡一年的稅賦持平。可想此中油水有多深厚,的確是一片金山銀海,也就難怪為何統統涼州官吏都想儘渾身解數往天水郡裡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