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平躺坐在皋比大座上，兩隻手敲打扶手，中間劉疤子喘著粗氣靠在一張椅子上，閉著眼睛歇養，想來秦舞陽那幾拳頭分量不輕。

榮孟起點了點頭，挽起袖子將通紅眼睛夢裡一擦，兩條頎長袖擺隨風飄起，更是將他烘托的超脫出塵。

魏老頭冇有睜眼，單手把玩著鐵膽問道。

“幾年了，一向都忘不掉。怕是這輩子都要活在這可駭夢魘當中，與其如此，當初還不如一死百了，何必現在受這天國般的折磨。”年青人悲愴苦笑，眼白之處儘是紅色血絲。

如果常日劉疤子兩隻粗糙大手早就不循分的往這兩個平時冇少被他踐踏的年青丫環身上摸去，秦舞陽幾拳頭倒是讓他循分了很多，也許也是抬不起兩隻臂膀，胳膊上的一片淤青連侯霖看上去都感覺疼。

韓平拿定主張：“二當家和我去，帶上三十個兄弟，儼山、你可把峰寨看好，至於本日產生的事情，等我返來再說。”

出了將軍府，摸著光滑潔白的玉蒲牢，順勢看去，營寨門口已經有幾騎陌生人影揮鞭而至，本身脾氣暖和，不負君子如玉之說的榮孟起眼神冰冷，自話自說道：“來了？”

侯霖嗯了一聲，不在張口。

韓平思考好久，纔開口道：“上一次老魏頭找我們商討還是伏擊官兵那次，我們但是占了很多好處。老魏頭此人雖說內心陰沉些，可道上的端方未曾超越半分，這點還是信得過他，如果正如儼山所說想要乘機脫身洗白，你們二人可情願？”

“哼！本日的事情是該好好說道說道！”劉疤子煞氣叢生，一雙凶暴眼神在侯霖身上打轉，趙儼山閉眼全當看不見。

兩名婢女唯驚駭起大當家，踮起腳尖將出自官窯的茶具抬起，謹慎翼翼的搬走，此中一婢女未曾轉頭，冇想到身後碰撞到一人，她本就身嬌體弱，一個趔趄手中沉重的根雕茶具甩了出去，另一名婢女驚呼一聲，百金難求的茶具大大小小碎了一地。

韓平看到趙儼山帶著侯霖出去，斜了一眼，倒是冇說甚麼。

饒是見慣了世態炎涼的魏老頭也哀歎一聲：“會好起來的，孟起、你是必定成大事的人，千萬不要誤了出息！不為你本身，也要為了你榮家屈死蒙難的百口冤魂！”

“公子，奴婢知錯了！”

比起怯岑嶺真似剪徑寨的打扮來講，小叢峰更像是一座防備森嚴的虎帳， 獨一一條直通山上營寨的鋪石土路上逢十丈便有一座崗哨，上鋪蓬草遮風蔽日，內設弓弩手一名，台下另有四個持矛嘍囉。

趙儼山正在思考，劉疤子便先開口，他咧開嘴巴笑道：“大當家，他孃的有酒有肉為啥不去？老魏頭那邊傳聞好東西可很多，老子前次逮到一個小叢峰的嘍囉，據他說魏老頭阿誰二當家人可風騷著呢，不知從哪拐來四個美人，每天一起枕大床，可把我老劉饞壞了。”

聚義廳內擺了一張上了年代的八仙桌，一道紅漆大門不知是從那裡搞來的，頗是老舊，不過這些過了本日冇明日的草寇也冇這麼多講究，侯霖上山這麼多日還是第一次踏進這聚義廳中，不免有些別緻。

魏老頭手裡把玩著一對龍鳳鐵膽，兩膽交叉碰撞間響聲空靈動聽，魏老頭神采更加寧靜。

趙儼山等劉疤子說完後才緩緩開口：“大當家，這些日子流言流言可很多，說老魏頭和官兵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乾係，現在全部局勢對我們來講倒黴，七日前隴右郡安興城阿誰擎山王都被官兵砍了腦袋，手底下一萬多人死的死，逃的逃，老魏頭會不會找我們商討招安一說？那老頭曾經就是戍守邊疆的老卒，怕是對朝廷另有幾分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