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氏所料,現在,宜清院裡又來了一名客人,恰是她們口中說到的綠榭。她奉了崔氏之命,給三房送了一簍子水蜜桃兒來。
馥雪想了想,道:“依婢子看,三房是壓根兒不想管這事兒。接了帳本子與鑰匙連看都冇看。”
懷素曉得綠榭的性子,見她的差事也完了,便拉著她去了東邊的耳房。先請她坐了,又叫小丫頭倒了茶來,對她笑道:“在這裡你便安閒些了罷?”
懷素便將二人說的話都回了,又道:“方纔從東廂門前疇昔,見著紗窗上閃太小我影兒,插金帶銀的,瞧著倒像是巧雲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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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榭倒是個極慎重的性子,那裡肯坐,隻說:“在主子麵前,哪有婢子坐著的理兒,三太太快彆忙了,婢子站一會子就走。”
劉媽媽是張氏的奶孃,自小便陪在張氏身邊,與張氏情分匪淺。她還記得,張氏小的時候便是極聽話懂事的一個孩子,模樣好、脾氣也好,在家中真是百般寵嬖,父母兄長冇有不喜好的。待出嫁後,嫁的夫君又是頂好的,本覺得這好日子一向不會變。卻不想,夫君雖好,卻偏有個不費心的婆婆,自嫁進侯府,這糟苦衷兒便冇斷過。
一時候,宜清院的正房裡,一大一小兩個主子各自墮入了深深的深思。
“怪不得婢子今兒在路上遇見了綠榭呢。婢子還奇特,她一貫不大愛走動的,如何今兒倒有空出來閒逛。”馥雪亦介麵道。這綠榭是崔氏身邊的一等丫環,跟著崔氏好些年了,極受崔氏信重。
“替我多謝你們太太,勞她想著我們。”王氏笑著道,又叫人給綠榭看座。
綠榭啐了她一口,道:“你一日不編排我兩句,你就不算完。”說罷,本身也撐不住笑了。二人又談笑了幾句,綠榭看天氣不早了,便辭了出來。
“老奴也是如許想的。”劉媽媽擁戴道,“傳聞,老夫人已叫了賈媽媽去幫她,這可不是兩不沾麼?”
張氏便點點頭,道:“恰是這個理兒。想那王氏也曉得這不過是個由頭,她倒聰明,一點兒事不管,又轉到老夫人那邊去了。”
聽了這話,張氏的麵色便又淡了幾分,不緊不慢隧道:“可不是得過來探一探?你們且等著吧,一會兒就得有人去宜清院了。”說到厥後,語氣裡到底忍不住露了兩分譏意。
“可不是,那桃兒一個能抵半天餓呢,還是前兒太子妃賜給我們三少爺的,說是無錫水蜜桃兒。”綠榭喝了口茶道。
懷素應是。王氏便不說話了,隻撥弄著團扇下墜著的翠色流蘇,如有所思。
馥雪麵上便暴露一絲笑來,道:“模樣不錯,心也不錯。”
“那但是個聰明人,曉得這是塊燙手山芋。”張氏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