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青蔓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嘴裡已是竹筒倒豆子般隧道：“是沈媽媽給了婢子一件差事，讓婢子跟著李娘子和張大夫，看他們出門後都遇見了誰說了些甚麼，婢子這纔出了門兒。婢子錯了，冇跟女人說實話，請女人懲罰。”說罷她便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傅珺。

行舟抹一把頭上的汗，稟道：“啟稟太太，爺昨兒禦前奏對返來以後，便去了侯爺的書房，侯爺瞧著很高興，賞了爺好些東西。厥後……”行舟說著便愣住了，麵色忽紅忽白的，像是不知如何開口。

她這話倒扯出一堆人來，既說了王氏假作姐妹欺詐她，又指責沈媽媽態度欠佳，最後拉侯夫人出來保駕，一席話把水都攪混了，你回她哪一句都能回出不是來。

金陵城的六月隆冬，跟著這一場大雨進入了序幕。次日淩晨，傅珺一覺醒來，隻感覺氛圍裡添了一絲風涼之意。待流派開啟，卻見秋夕居的青磚地上落了一地的碎葉與殘紅。唯有院中那株高大的桂花樹，經了一迴風雨，愈顯得枝葉翠綠，亭亭有若華蓋。

“婢子這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女人說。”青蔓倒是一點就透，涉江對勁地點了點頭。

王氏因在病中，“眩暈”得冇法起床，便隻得麵朝著榮萱堂的方向謝了侯夫人。當天夜裡，秋夕居便在颯颯的雨聲中開了小廚房，熬煮湯藥與補品，那微小的爐火亮了整整一夜。

王氏聽了這話，身子便是一晃，一旁的巧雲也輕呼了一聲，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問道：“侯爺打了三爺？倒是為何？”

涉江對傅珺的脾氣還是有些體味的，曉得她是真冇活力，便上前來對青蔓道：“女人既叫了你起來，你便起來。怪道方纔敢不對女人說實話呢，可見你這內心便冇將女人當端莊主子看，連女人的話也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