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媽笑道：“老奴哪來的辛苦。隻這事兒宜早不宜遲，老奴這便去查，太太且放寬解。”

張氏聽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是轉念一想，感覺如許也好，起碼她能夠留出精力來，用心安設傅珈以及應對侯夫人之事。

見房中再無外人，王氏便撫著額頭，歎了口氣道：“今兒這事，棠姐兒占了幾分？”

實在王氏與懷素都太高看傅珺了。傅珺的宅鬥技術就是個戰五渣，所恃者不過是宿世職業的經曆堆集，以及這一世的超強影象力罷了。

顧媽媽笑著拍拍張氏的手，便退了出去。

懷素覷了一眼王氏的麵色，謹慎翼翼地回道：“回太太話，女人約占了五分。”

想至此，張氏鬆下眉頭，叮嚀道：“來人，把這丫頭拖下去，先領二十板子，完了關進柴房。”說罷她又看向環兒，淺笑道：“我曉得你內心在想甚麼，我成全你。這二十板子領完了，你且在柴房裡呆上三天。三天後若你無事，那便是你的福分，我仍叫你上來奉侍。”

張氏感激隧道：“有勞媽媽了。這件事想來有些費手，媽媽要辛苦了。”

張氏麵上便暴露絲笑，隨後又歎口氣道：“珈兒如有琛哥兒的一半兒，我也不至於如許了。唉，讓她先睡吧。待醒了再叫她來見我。”

此時，留在侯夫人處的媽媽也過來傳話，說梁太醫已經給侯夫人診過脈了，卻並未開方劑，隻說侯夫人是思慮過分，隻需放寬解靜養為好。

王氏明顯有苦衷，回到秋夕居便叫傅珺自回了西廂，她則進了正房。一進屋她便摒退了旁人，隻留下了懷素與沈媽媽。

顧媽媽前腳方走，後腳便有小丫頭來報，說是前院李娘子派了個媽媽過來傳話，傅莊因部裡有事，中午不能回府了，叫她們先用飯。

王氏點點頭道：“如此便好。”說罷又凝神想了一刻，隨後笑了起來，道：“棠姐兒這腦筋是如何長的，才六歲便這麼著了，這今後可如何辦呢？”

懷素垂首道：“婢子做得非常謹慎，當時二太太正談笑話兒，大太太湊趣兒，於媽媽和賈媽媽去支應中午開席的事兒了，長房和二房跟的人皆在東暖閣裡，婢子出去時冇見著人。”

這個動靜不止傳予了張氏，崔氏與王氏亦皆收到了。

凡是主子，都喜好忠心的主子。環兒唯願張氏亦是如此。

懷素忙跟在了王氏身後。卻見王氏出了正房，倒是往西廂而去。懷素一瞥眼間，瞧見有個穿淡綠色比甲的圓臉兒小丫頭，正立在桂花樹下朝這裡探頭探腦的，一見王氏去的方向，立即便飛跑著進了西廂。

劉媽媽忙上前翻開門簾，將馥雪與顧媽媽讓了出去，旋即知機地退了下去，自去傅珈屋中傳話。

王氏這話說得明責暗喜，那臉上的神采也實在過於歡騰了些，沈媽媽不由也跟著笑了，說道：“女人這麼著纔好，不叫人白欺負了去。”

沈媽媽便勸道：“太太何必活力？現在不是恰好，不但二女人，隻怕長房都要受纏累。要我說呀，這也是惡有惡報。”

張氏溫馨地坐在桌前。在仆婦給環兒掌嘴的當兒，她端起茶盞，細細地品了幾口茶。待掌嘴結束，張氏便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柔聲問道：“好孩子，現在能說實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