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傅珺非常難堪。那小女人卻一臉的對勁洋洋,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中間的涉江、青蕪另有阿誰媽媽看了,皆是忍笑不語。
那班頭捧著戲票據下去,未幾時伶人們便打扮了出來。一時候隻聞聲繞畫梁、韻散水麵,襯著秋風紅葉、清波菊香,世人隻覺非常怡然。
因太子妃駕到,宴席坐次便重新排過,按著品級停止了分彆。幾位侯、伯夫人一桌,官員夫人們則依品級分桌坐下,再有那些世子夫人們又是一桌。似王氏這般冇有品級的則又是幾桌,無形中便將京中政治局勢也作了個分彆。
太子妃是個容色豐麗的女子,身著玄色繡金鳳翟衣、頭戴九翬四鳳金冠,端倪間與盧瑩有幾分類似,氣度則與之差異。盧瑩是清麗溫婉,太子妃則是雍容華貴,二人站在一起,太子妃看著要比盧瑩大上7、八歲的模樣。
一齣戲唱罷,太子妃先道了個“賞”,便有宮人抬著一盤銀錁子撒了下去,那班頭兒帶著一班伶人跪下謝恩。太子妃又特地賞了此中一個叫柳玉嫦的伶人一把宮扇、兩副沉香木手釧,其他幾位夫人亦皆有賞。
不知出於甚麼啟事,傅珺對“太子妃”這個稱呼始終心胸懼意。而在原主的影象中卻並冇有相乾的內容。“太子妃”就像是平空呈現的一句咒語,冇出處地便叫她心寒。傅珺隻能將這臨時歸為無解之謎。
據不時來傳話的丫頭們所言,太子妃先在正門接管了撫遠侯等官員的驅逐,又與撫遠侯並世子等人親熱扳談,隨後便進了二門,於鴻曜樓訪問了有品級的各位夫人們,最後移駕繪音閣,與眾女眷同賞名花、共赴華宴。
繪音閣前不遠便是一座戲台,倒是建在水麵上的,想是藉著水音聽戲更有一番雅趣。閣外便是楓林,清波曲橋與紅楓相映,風景佳妙之極。
王氏等一眾女眷便在章氏的相請下,來到了繪音閣。那繪音閣據水而建,倒是由五亭相連而成,居中為正廳,兩側各有兩間偏廳,呈雁翅狀向斜旁拓去。全部修建隻見飛簷連綴浮動,翼角狀若走珠,既顯氣勢,又極其新奇。
涉江與青蕪聽了這話,俱是唬了一跳,傅珺亦是一怔,而後心中便又有些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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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傅珺也冇時候多想這些了,待清算劃一以後,她便與懷素她們一同出了隔間。
聖上對太子妃的孃家如此優容,看在故意人眼中,便主動引申為今上對太子殿下一片慈父之心,心中自是各有考量。而太子妃的到訪,亦令此次賞花宴的規格,又往上舉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傳聞盧瑩幼時因謝氏體弱多病,幾近是由長姐一手帶大的,姐妹豪情極其深厚。後長姐被指為太子妃,謝氏又畢命,太子妃顧恤幼妹,便經常招盧瑩去宮中說話,對這個mm非常寵嬖。現在看來,此話不假。
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竟對太子妃娘娘如此顧忌,連傅珺本身都感覺好笑外加不成思議。可她就是有一種“離太子妃越遠越好”的感受,就算再不成思議,她也冇法不去順從。
再者說,撫遠侯府乃太子妃的孃家。孃家辦了花宴,太子妃來捧個場,趁便與各界夫人太太們打仗一下搞好乾係,實屬普通交際。如此一想,傅珺心中便放鬆了一些,便由著涉江與青蕪替她清算衣裙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