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查出端倪了麼？”張氏昂首問道。

本來傅珺還覺得，侯夫人會弄出甚麼罰跪啊、打手板啊之類的事情出來，藉以懲辦三房。對於自家爹孃隻顧本身跑路，將強大的女兒丟出去不管的不仗義行動，傅珺也曾暗自腹誹過。厥後傅珺才發明，她實在是想太多了。

“小木馬？”張氏蹙起眉頭，喃喃地反覆道，麵上暴露不解之色。

那角門便悄無聲氣地開了，素雲跟在馥雪身後輕手重腳地來到了正房，張氏正坐在燈前靜候著她。

東宮那邊卻冇甚麼太大反應，太子殿下還是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去聖上那邊的次數也與平常持平。太子妃倒是病了，說是傷了風，在東宮靜養了好些日子。至於二皇子，那更是雲淡風輕了，連著幾天冇去聖上那邊，傳聞是去工部請教治水一事了。聖上曉得以後非常欣喜，隻說二皇子是個“心胸百姓”的好孩子。

素雲見推委不掉，隻得收下了，心中對張氏的體貼非常感激。

張氏聽了這話，眸色黯了黯，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絕望，旋即她又規複了常態，頓首道：“行了我曉得了，你下去吧。”

素雲趕緊推讓道：“婢子千萬不敢要，太太切莫如此。”

待馥雪將素雲送走以後，張氏便叮嚀馥雪道：“你去尋顧媽媽去，將素雲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予她聽。”張氏信賴，有了這些動靜，顧媽媽查起那掩翠齋的事情來，定然會更加省力些。

芳瓊悄悄地退了出去。王氏眯著眼睛望著帳頂出了會神，方對馥雪道：“便叫素雲今兒晚間來吧，爺恰好也不在，說話也便利些。”

素雲想了想又道：“另有，婢子在那牌位前頭的供桌上，瞧見有個巴掌大小的小木馬。”

張氏便用手指敲著帳本，閉目深思。此時卻聽芳瓊在簾外道：“太太，方纔爺身邊兒的鬆嶽傳了兩句話來。”

如果拋去這些事，以及傅珺每天去定省時需求麵對的各種冷言冷語以外，她的日子過得竟然還算舒心。

“出去講罷。”張氏擱下帳冊，馥雪忙端上一盞蜂蜜烏棗茶來，張氏便喝了口茶，人往迎枕上靠了靠。

馥雪便又抬高了聲音道：“另有件事，素雲說今兒晚間過來。”

天然，這些外頭探聽來的動靜，傅珺也隻是零散曉得一些。她一個深宅呆萌蘿莉，就算曉得這些也做不了甚麼，徒然看個熱烈罷了。

因崔氏懷相不好，侯夫民氣疼二兒媳，便免了崔氏每天的定省。傅庚便直接稟了侯夫人，道王氏才作胎，魯醫正亦說要靜養，便也順勢將王氏的定省給免了。

張氏醒過神來，忙道：“辛苦你了，你快回吧，路上謹慎著些。”又叫馥雪拿了一隻不起眼的素色荷包來，交給素雲道：“平常還要煩著你探聽動靜，我曉得那些小丫環老媽媽們，一個個眼高得很，你那月例那裡夠這些的？這裡是十兩碎銀子，你且拿著。”

王氏在花宴上/舌/戰盧氏姐妹一事，傅珺厥後斷斷續續從青蕪那邊探聽到了。對於悔恨著吃人封建軌製的當代人傅珺而言，王氏所為可謂反/封/建、反/壓/迫的教科書範本，她的確要鼓掌喝采。

且不說張氏與顧媽媽是如何查證掩翠齋一事的，這些公開裡的活動，傅珺自是無從得知。僅從大要看來，平南侯府的這幾個月，除了些許小小波瀾以外，倒也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