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藻堂原係侯爺附庸風雅所建的品蘭之處,此時天寒地凍的,蘭草嬌弱,早已移至暖閣中安設。傅庚口中的幾位伯伯共有三人,現在,他們正坐在那數盆蘭蕙芳草邊,焦心腸等候著傅四女人的呈現。
那靖南伯與唐寂倒是為著同一件事而來的。本來,昨晚燈會以後,五城兵馬司接踵接到數戶人家報兒童被拐的案件,此中既有淺顯百姓家的孩子,亦有富戶的孩子,而最叫人吃驚的是,大理寺卿唐寂的次子,亦被人拐了去。
他二人見唐寂情狀不幸。言辭又極是誠心,不忍回絕,便帶同他直接回了侯府。
傅庚見女兒神采奕奕,並無一絲頹色,小臉兒紅撲撲的,不由又想起方纔的事情來,麵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眸中閃過濃濃的憂色。
回想一下,拐走她的人共分了三批,小廝與婆子是一批,錢寶二人是一批,陰鷙男人又是一批。如此範圍的團夥,更兼伎倆純熟、共同默契,必然是累犯外加團夥做案。
傅庚蹲/下/身/來,將手向傅珺的小抓鬏上悄悄撫了撫,柔聲道:“棠姐兒累不累?有冇有睡好?”
“怕的。”傅珺點頭道。現在想想她確切有些後怕。
固然環境告急,又有聖意在前。但是,目睹著女兒才受了驚,家人尚不及安撫,便又要嬌女去回想昨夜景象,傅庚便感覺非常不忍,更有幾分慚愧。
既是如此,這些人便不成能隻為傅珺一人出動。想必算計她的人因曉得這個團夥的存在,便借其犯案之時順勢來謀算本身。又或者是藉著謀算本身的機遇,與犯法團夥聯手犯案。
看著傅珺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傅庚感覺,昨晚那種揪心疼痛的感受又湧了上來。直到明天他才曉得他有多榮幸。比起那些人家來,他的女兒還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裡,他真應當感激彼蒼。
想至此,傅珺便上前拉住傅庚的手道:“我曉得了,爹快帶我去吧。”她已經將近急死了,一時候也健忘了持續裝小孩子,隻想早點把曉得的說出來,早點挽救被拐兒童。
就在傅庚與傅珺說話的同時,那許進在外書房由侯爺相陪,而唐寂與刑部的吏目則在品藻堂中坐等。傅庚此時回秋夕居,便是來帶傅珺去見唐寂等人的。
傅珺笑道:“我不累,正要去找爹爹呢。”
傅珺這才重視到傅庚的神情。他閃動的眼神、緊繃的下頜以及雙頰上抬的角度,方方麵麵都表示出他的嚴峻和慚愧。傅珺心下微奇,便問道:“爹如何了?有甚麼事麼?”
這三人中有兩個是刑部的吏目,一人姓鄭名典,雖官職不高,倒是一名刑名能吏,尤擅詢問;另一人姓陸名丹,乃是一名畫影圖形的妙手。他二人皆站在一旁,右首的椅子上坐著傅莊相陪,右首坐著便是大理寺卿唐寂了。(未完待續)